姜文松了口气,又坐了下去,普玄却招手换来一名茅山弟子,低声吩咐道:“为何让旁人擅自上山,快多派遣几人山前守着。”
那弟子委屈道:“不是掌门你吩咐若谁气势汹汹而来,就不要阻拦让他过来的么,这里许多前辈难道还怕几个凶徒,况且今日又是陆师兄大喜之日,许多弟子都想喝一杯喜酒的,故此上未来得及通禀。”
普玄怒道:“都是你们几个懒惰,我说不要阻拦,可没说不马上禀告,快去快去,多派弟子守着,错过了今日喜酒,明日自然补偿你们。”
那弟子只得答应一声转身离去,普玄这才重新在座位之上坐下。他的屁股还未坐热,陈御风刚想高喝行礼时,那门口跌跌撞撞又跑进来一人,叫道:“有人闯山!”普玄一看,正是刚出去之人,只怕他连大门都没迈出去三丈远,居然又回来了。普玄又气又怒,不等陈御风询问,便道:“来者是谁?”
假如听得是一个女子,自然是血婴无疑,到那时普玄和姜文立刻便会出去,要么好言相劝,要么尽量拖住她,实在不行,再求卜夷散人或妙宏大师等人出手阻拦。这是普玄和姜文商量之后拿的主意,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
那道人道:“是几个和尚,还带着数十个妙龄女子,说是要见陆师兄。”
在座众人都是一怔,怎么和尚和女子还会搅合在一起。陈御风插口道:“莫非又是来给陆贤弟贺喜来的?怎么我发觉来得越晚的人,这出手也越大方呢,不知这几人又会送上什么?”
“自然是天大的重礼。”一个粗嗓的声音从宫门外传了进来,此人居然在外面就听到了陈御风说话,显然修为也不低。接着宫门处人影憧憧,果真走进来四五位身披法袍的僧人,且头上还带着法冠。
这些僧人旁人不识,但与之打过交道之人却纷纷惊讶地站起身来,只见来者是个胖大和尚,身披黑灰杂色袈裟,生的眉粗面糙,正是曾与陆凌天数次交手过的黑鳄上师。此人和周青不同,与陆凌天并无渊源,且相见就是仇人,居然也敢到茅山之上来送礼。黑鳄上师第二次来东土可谓吃了大亏,不但大师身亡,连随身所带的佛祖傀儡已死伤殆尽,照理应当偃旗息鼓,却光明正大的出现在众人眼前。
黑鳄上师来得如此突兀,难怪茅山那位道士刚一出去,就心急火燎的又跑进来相告了。
卜夷散人自然也认出了此人便是当初在丰都之战时差些让自己功亏一篑之人,他比普玄想得还要精细,立刻向着站在一侧人群之中的素伶打了颜色,那素伶即刻转身出殿,去外查探有无异常。
黑鳄上师冷笑道:“陆公子,本上师来给你贺喜,你不欢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