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波道人冷笑一声:“哼,灵山当真就什么都好么?不见得罢。固若金汤?我也照样能听见看见!”他不说出声倒也罢了,韩一鸣也不想与他计较,他一说,韩一鸣顿时想起自己才到灵山之时,他传音前来为难自己,玄枢道人用仙镜**在一旁偷窥,不由得忍不住冷笑一声。
他这声冷笑并不响,但平波道人却听到了,立时向他看来,两眼冒火,咬牙切齿地道:“小兔崽子,你这些腔调,作给谁听?”韩一鸣再也忍不住,又冷笑一声,有人拉了拉他的衣襟,韩一鸣明知是沈如复拉扯自己的衣袖,却不回头,只道:“嗯,道长自然能看见,有了七环宝镜,什么不能看见呢?不告而取为偷,不告而看,是不是也是偷?”他明知当日用仙镜**的是玄枢道人,却随口将此事安在了平波道人身,本拟平波道人会暴跳起来,却见平波道人两眼之间怒火熊熊,咬牙切齿,却不再说话。
原来当日玄枢道人虽用了仙镜**,但所用的宝镜,却当真是平波道人的七环宝镜。韩一鸣随口一说,说了个正着,看见平波道人神色大变,愣了一愣,便知自己说对了,他果然是在偷窥灵山。也是大出意料之外,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好。两人僵持片刻,还是陈如风先开了口道:“好啦,平波道兄,你也太容易认真了。一个句话罢了。是对是错是真是假你都不必在乎。你是什么修为,他是什么修为,咱们还能跟一个小辈计较么?小辈的言语,要是这样在乎,还能在乎得过来么?”
平波道人面略有些尴尬,但鼻中却冷冷哼了一声,狠狠剜了韩一鸣一眼,调开了目光。陈如风的话语,韩一鸣听得十分明白,一想之下,已知这话虽是劝解平波道人,却也是说与自己听的。平波道人心胸狭窄,要他不与自己计较是难于青天了,但自己却不必与他一般见识。陈如风道:“司马凌逸乃是灵山的大师兄了,咱们一同去灵山商议,可要请你先知会灵山掌门,给咱们打开山门引路山了。”
司马凌逸道:“前辈请放心,我这去请掌门打开山门,请诸位师长一同到灵山去罢。”他手指一弹,背的青金宝剑已脱匣而出,横在眼前。司马凌逸伸手握住剑柄,凝神片刻,道:“去罢。”青金宝剑星星点点的光芒都亮了起来,各自自宝剑身脱了出来,向着远方划去。虽是白天,那淡淡光泽依旧十分清亮显眼,韩一鸣与沈若复对望一眼,又向平波道人看去。只见平波道人两眼也正对自己,眼中颇为恼怒,大有从此计下了此仇的势态。
他那边恶狠狠的样子,韩一鸣这里却是说不出的好笑。这恶道人果真心胸狭窄到了极点,大约这番又记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