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他对灵骨看了一阵,对韩一鸣道:“喂,那真是骨头么?不会是我看花了眼罢!”韩一鸣冷冷地道:“便是你看花眼了!”那少年这个时候,却来了兴致,道:“你怎么自何处找来这个,这个物事的?”韩一鸣也不理他,他却道:“它跟我的小黑也差不多了,你拿他还我,我便不与你们计较了。”韩一鸣看了他一眼,他先前被吓得半死,这时却打起灵骨的主意来了,韩一鸣冷冷地道:“你少打这主意,不想活了,再打这主意不迟!”话一出口,他自身都有些意外。不知何时起,自己已变得如此冷漠,连自己也很是意外。
那少年道:“我不信,对了,你从何处搞到它的?这样奇异的物事,怎会落在你的手中?”韩一鸣也不理他,他又道:“先前你手上那光,我在别处见过,后来有人对我说,那是死人骨头上的磷粉。你有一具死人的骨头,所以满手发光,一点都不奇怪!”韩一鸣冷冷地道:“你休要胡说。”那少年道:“你不会还有掘坟的本事吧!你教教我,要不咱们搭个伴,一同去挖坟,一同发财如何?”韩一鸣道:“你还真是胡说八道!”少年道:“我哪里胡说八道了?许多坟内都有衔口垫背,白白埋在土里,岂不可惜了?你又有这本事,咱们搭伴把它挖出来,也过些轻松日子不好么?总好过你这样东奔西走的,看你这样,也不似个有钱的,人为财死,鸟为食亡,挖点物事来渡日,可没什么见不得人的!”
他倒有许多歪理,韩一鸣看了他一阵,道:“你少胡说,也少打这样的主意。我不会掘坟,你也别跟着我。”少年道:“真是个木头脑袋,放着眼前的这许多钱,不会想法子去拿,只留在这里,有什么意思?钱是死的,人可是活的。换了我是你,早就穿金戴银,吃得满嘴流油了!也只是你这样的人,没本事,混成这样!”韩一鸣道:“你不必拉扯上我,你自己去便是。这些事自己想做便去做,拉扯我做什么?我可不做!”
那少年急道:“我不是没这个本事么?我要有这个本事,早就做了,还用等到如今?怎样,你出力出得多,多拿些是该当的。咱们三七开,你七我三?”韩一鸣甚至是厌恶,看了他一眼,置之不理。他却又道:“要不我吃点亏,你八我二?”韩一鸣不理他也不看他了,他等了一阵不听这边出声,欠起身逼近来道:“我吃亏到底算了!你九我一。天下再没这样便宜的买卖了,如何?”韩一鸣忍不住用脚碰了一下他的伤脚,道:“你不痛了?”那少年冷不防被他这样一碰,尖声惨叫:“你,你有话好说,碰我的脚干什么?”
韩一鸣道:“再没见过你这样财迷的人!有了钱,脚也不痛了。”那少年道:“胡说,什么不痛,痛得很!你不要再碰的我脚,再碰我的脚,我,我骂死你!”韩一鸣冷冷一笑,忽然听丁五道:“师弟,他怎么过来了?”韩一鸣看了那少年一眼,道:“是我说呢,还是你自己说?”少年翻了个白眼:“哼,还用我说么?你害我脚断了,我不来还死在坑里呀!”
丁五道:“你的脚怎样了?”那少年看了灵骨一眼,道:“被他砍的!”韩一鸣真不知这世上还有这样睁着眼睛说瞎话之人,忍不住道:“你少胡说,明明就是你自己摔成那样的!要是我师父砍的,你早没命了!还会留下你这条腿?”丁五还未出声,那少年已两眼睁得溜圆,对他看了一阵,道:“什么,他是你师父?哈哈哈,你真会说笑,你的师父是一架枯骨?唉,你是不是疯了,还是你就是个傻瓜?你怎地不说一块石头、一根木棍是你的师父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