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笑容,同样给不了人半点的温暖。
那是一种异化的兴奋,从心底里透出的,对于血和火的渴望。
“看来,给你加持的黑气,已经影响了你的心智。”余楚佩瞥了他一眼:“我可是事先提醒你,以你那半吊子的道心,最好不要任由魔气吞噬你的理智,做出些让你后悔的事情来。”
“不然,到时候离开祭典,魔气一去……”
“我怕你会后悔得肝肠寸断。”
王川心头一颤。
“杀魔族,我没什么心理障碍,不过谢谢你提醒。”他刚想深吸一口气,才发现自己现在,就是一个阴魂,根本不需要呼吸。
“你知道就好,我跟你可是一根绳上的蚂蚱,你出了事,我也不会好过。”余楚佩的身形开始下降,身边的视线,也逐渐清晰起来:“而且,经历了那么多,你不会还以为,我们只是普普通通的合作关系吧。”
“我原先也是魔宗的人,不学中原人那么拐弯抹角。”
王川看着余楚佩的脸,等待着她的下文。
“虽说有损我的人设,但我还是要对你说一句。”余楚佩扭过头,正视着他的双眼。
“别死在祭典里边!”
……
虽说名为大渊,但在这片神奇土地的边沿,实际上还是一片广袤的平原,压根看不到半点深渊的模样。
一支看起来有些疲惫的队伍,此刻正停在巨石底下,躲避着突然来袭的雷暴。
“该死,本来路程就远,我们的行进速度,却屡屡受挫,也不知道在三天之内,究竟能不能到达大渊魔宫。”一个年纪不大,身着兽皮裘的健硕少年,此刻正狠狠地挥拳,锤向一旁的巨石。
几人高的巨石,在他的拳头底下,竟是隐隐有几分晃动。
窸窸窣窣的石粉从天而降,惹得一旁的族人们十分不快。
“木樨!”一个老人凝视着少年:“不得无礼!”
“天天叽叽歪歪的,跟中原那些老夫子有什么区别?”木樨一脸的桀骜:“怎么样,我说了要早些出来,你们硬是不听!”
“像我们这些寄宿在大渊中的魔宗分支,本来就不受关注,若是去的晚了,甚至连进入祭典的资格,都有可能被剥夺。”他越想越气:“你们就忍心,让我这么一个天才少年的光辉前程,断送在你们这帮老家伙的手里?”
老人的眸子里,怒火隐现。
不过,多少年的养气修为,自然使得他不和少年一般置气。
“木樨,你也别生气了。”少女的温柔,总是少年怒火最好的灭火器:“先前在族群边沿,那群荒原狼徘徊不断,若是我们贸然出发,恐怕也会变成累累的白骨,爷爷对此也毫无办法,你知道的。”
看着紫发少女,木樨的神色稍霁。
“就算你如此说。”他擦了擦自己的拳头,无奈地叹了口气:“我们现在,也确实是大概率赶不上祭典了。”
“我说过,要在祭典上,夺得一个优秀的名次,再回来娶你的。”他不自觉地握紧了拳头:“我不想让你失望啊!”
数道雷光劈在地上,留下几道深刻的鸿沟。
“谁?”老人目光一闪,敏锐地察觉到,那雷光之下的人影。
“听说,你们想要赶路。”一个披着黑袍的少年,悄然从雷光中走出。
“不如,搭我的便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