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项功劳,是他自己亲手找到的,但为什么好像突然之间,好像就被某些人分割掉了一样?
“小韩在昨天把消息递到了山洞之中,我也是今天才看到。”妖僧看着路秀林这浑身肌肉的家伙,颇有欣赏的味道:“怎么,没想到是我们两位老家伙前来吗?”
路秀林的嘴巴张了张,点了点头。
“两位宿老身份尊贵,我原本以为不会惊动你们才对。”他低下头,心中已经有了计较……韩霜烈虽然和自己赶来,但在路上,还另外通知了魔宗内部的人员。
虽说自己依旧是首功,但那种亲手捕获余楚佩,然后带回魔宗的殊荣,已经不可能落在自己的头上了。
韩霜烈啊韩霜烈……路秀林的骨头里,有火焰在燃烧。
这种事情,他甚至没有跟自己商量。
跟了这样的人,自己的未来,真的能得到保证吗?真的不会被这个人给卖掉吗?
他开始对自己的路线,产生了怀疑。
“这样吧,兵分两路。”苏绣忽然开口了:“猴子你带着韩霜烈,去抓我那徒弟,而我就带着这路长老,去追那鱼跟人。”
“哦?你不去追你那徒弟了?”妖僧嘿嘿一笑:“我记得你以前可是很想很想把她抓回来,然后问问她为什么要叛逃的啊?”
“闭嘴。”苏绣淡淡说道。
只是,没人敢再出声,就连同为地仙境界的妖僧,也没有继续出言挑衅。
苏绣的为人,他们这些高层还是有些了解的……当年因为牛尊者的一句话,就把人家的牛角给掰断,最后还让牛尊者连报复都不敢的女人,他们实在是惹不起。
即使是妖僧,也不愿意招惹这女人。
自从余楚佩离开之后,她就已经是一个彻头彻尾的疯子了。
以前还留存的些许忍耐,已经被抛到了脑后……惹到她的人,除非有魔宗大能出面保下,又或者是本身实力确实已经到了地仙。
不然,惹到她的,几乎没有活口。
有时候仅仅是一句话而已。
“那么,有劳妖僧前辈了。”韩霜烈彬彬有礼地看着妖僧:“还请前辈指路。”
“嘿嘿,这倒是不难。”妖僧笑了笑,从自己的臂膀上扯下一根猴毛,轻轻一吹,就化作了一张羽毛大的小船。
这小船沿着空中的轨迹,划了出去。
“终点就是余楚佩所在的地方了。”妖僧叹了口气:“当年很有可能继承宗主之位的存在啊……怎么就?”
他的脑后,已经挨上了一道重击。
鲜红的血迹从里边蔓延出来……他的脑壳已经被一柄看起来秀气的纺锤,硬生生地砸穿了。
“真是火爆。”他没转头,只是轻轻摸了摸自己的伤口。
那纺锤打出来的伤口,在他的手抚过的瞬间,就已经完全愈合。
没人能想到,就在先前,那里还流出了红的白的。
路秀林有那么一点恶心……但他不敢表现出来。
如果说先前他还在担心自己的功劳,现在的他就已经开始担心自己的小命。
跟着这样喜怒无常的强者去追逐那两个邪门的家伙,自己究竟能不能有命回来?
“出发。”苏绣一把提起路秀林的衣领,整个人消失在原地。
即使是韩霜烈,也没看懂她是怎么消失的。
“总感觉脑子有点伤……”妖僧嘀咕了一句,同样一手抓住了韩霜烈的衣领。
他也消失在原地,顺带着身后原本带来的一群手下。
……
王川忽然停了下来。
“怎么了?”巨鲸在空中拍打的尾巴,也跟着停了下来:“难道是?”
王川点了点头。
在他的面前,一个虚无的身影缓缓浮现,手上还拖着一个路秀林。
下一刻,身影凝实。
苏绣瞬移到场,只用了不到两个呼吸的时间。
“你是不是应该上去叫一声师祖好?”巨鲸用尾巴的边沿拍了拍王川的脑袋:“然后试试问问,我们投降之后,还能不能保住脑袋。”
“你自己问不行吗?”王川没好气地说:“再说了,这样的话我说不出口啊。”
路秀林站在苏绣的身侧,没有说话,也没有做出任何的表情。
他还在揣摩眼前这个女人的脾性。
伴君如伴虎这句话,真不是开玩笑的……虽然这样很可能有机会得到点什么牛逼轰轰的功法,又或者是人情之类的珍贵玩意。
但如果能选的话,他还是愿意跟那位赏识自己的妖僧去追余楚佩。
一想到这里,他又想起了韩霜烈抢自己功劳的该死事实……一想起来,他就有点想锤人。
但那两个诡异的家伙,自己好像锤不动……
眼前的这个女人,更是连触碰的可能性都没有。
“投降吗?”苏绣看着王川:“你如果能把余楚佩找出来,日后的魔宗,定然有你的位置,甚至你想当宗主,我也可以帮你。”
“这算什么……师祖的福利吗?”巨鲸嘀咕着。
“抱歉,这种事情我做不出来。”王川摇了摇头:“楚佩姐待我有恩,我要是做了这样的事情,以后哪里还有面目见她?”
“你倒是不错的弟子……她这样一个叛徒,怎么能教出你这样的人?”苏绣叹了口气,脸上却没有半点岁月的痕迹。
“你居然不投?”巨鲸的嘴角抽了抽:“宿老大人,我投行不行?我跟那瓜婆娘也挺熟的。”
“你?”苏绣看了他一眼。
“我最近倒是想试试看,鲸鱼的味道。”
巨鲸悚然而惊。
好像……自己没得选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