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元治递了折子,还把安璃安全的送回了府。
这件事过后好些日子,安璃都过的很忐忑,不知道李元治究竟抱着什么目的。
好在,李元治并没有再有其他动作。
很快家里又收到兄长凯旋的消息。
安璃悬着的心总算是放了下来,心中没了顾虑,日子便过的顺心多了。
安璃唯一头疼的是,她娘亲不知道从哪里听说她经常穿兄长衣服翻墙的事情,等她的身体好点,便禁了她的足,还她罚抄写《女训》,光一个《闺训》就把她的手都抄软了。
抄了不几日,父亲安定邦和兄长安旭便回来了。
安璃还听说圣上很是赏识兄长安旭的领兵能力,封了兄长正三品的骁卫将军,一时间来下拜帖的人几乎要把安府的门槛踩烂,无外乎是朝中同僚送礼套近乎的和给兄长说媒的。
杨氏忙的不亦乐乎,安璃的娘亲柳氏自然也要跟着帮衬。
安璃本以为终于可以偷懒了,谁知娘亲临走时却特意叮嘱回来要检查抄写。
娘亲未免也太过严厉,这么大好的日子也不让她放松放松。
安璃正抱着《女训》郁闷伤心,兄长安旭从前院过来:“听说璃儿最近在抄《女训》,兄长特意来瞧瞧你抄的怎么样了?”
安旭回来一直忙着应酬,还是第一次来安璃禁足的院子,安璃寻声望了过去,从战场回来的兄长安旭,人晒黑了许多也壮实了很多,一身簇新的深衣衬的镌刻的国字脸越发英武。
安璃见兄长一回来便故意调侃她,气的她把所有的思念都咽了下去,回他的话也带了酸气:“兄长现如今是帝都城里千金们竞相争抢的香饽饽,怎么会有空来看妹妹?”
“好啦,别平了了,走兄长带你喝酒赏菊去!”
“不去。”安璃上次罚的《女训》还没抄完,再被母亲抓到,岂不要罚抄到新年。
“当真不去?”
“当真。”安璃扬了扬脸;“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安旭见安璃语气坚决,故意转身离开,走的时候还不忘叹了口气:“难得白世子一回帝都就约我喝酒赏菊,还特意嘱咐带上你,看来只能回复说璃儿去不了啦!”
“等等,兄长刚刚说的可是白墨沢白世子?”
“这世上除了白墨沢还有哪个世子姓白?”
“我要去!”安璃没想到白世子居然特意嘱咐兄长带上她,心中说不出的喜悦。
“刚刚谁说的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兄长也说了,君子一言,安璃是女子,本就不是君子!”
安璃拿了男装就要进屋去换,冬儿见她要出去,拦着她不依不饶了起来:“三姨娘说了,回来的时候要看到小姐没抄完《修德》和《受命》,就要连冬儿一起责罚,小姐您不能就这么走了啊!”
“怕受罚是吗?那你就乖乖的抄完啊,等我回来检查!”安璃将笔往一个劲摇头的冬儿手中一塞,不去理会快要哭出来的冬儿,头也不回的跟着兄长出了门。
出了门,安旭居然又故意调侃起安璃来:“让你跟兄长出去你就拉着个脸,一提到白世子你就满面桃花,哎呀,这当真是女大不中留啊!不中留啊!!”
安璃其实喜欢白墨沢很久了,去年初春的时候,安璃不慎落水,迟钝的兄长还傻傻的和众人一起嬉笑她的时候,是白墨沢将外衣脱给她的,如果不是白墨沢把外衣给了她,可能全画舫的人都知道她是女儿身了。
安璃虽心里欢喜白墨沢,却也知道他的身份不是她这个庶出可以惦记的,而且白墨沢的人那么好,可能根本就对她没有意思,只是出于好心帮她:“兄长休的胡说,璃儿只是想着白世子在的话,可以吟诗作赋,不然只能和皇兄喝酒划拳太没有意思。”
“说的好像你不喝酒似得。”
“哼,早知道兄长就知道欺负璃儿,璃儿就不该拼死去递折子!”
安璃和安旭一路吵着来到酒肆,也不知道怎么了,兄妹俩不见得时候想,见了面又吵的不可开交。
白墨沢约他们来的这家酒肆,建在南山的半山腰上。
酒肆二楼靠窗的位置,可以俯揽整座山坡的野菊花,秋风萧瑟时,秋菊芳郁起,窗边会随秋风飘然而至一阵阵菊花的清香。每到赏菊的季节,二楼雅间窗口处的位置都异常的抢手,好在白世子已经提前预定了二楼的雅座。
所以即便酒肆已经坐满了人,兄妹俩依旧可以安心的上二楼。
安旭在楼下遇到了个友人,让安璃先上楼。
安璃边往二楼走边想着一会要单独和白世子见面,心头慌的如小鹿乱撞。
她昨夜一直在抄《女训》,都没有好好休息,不知道今天的样子会不会太糟糕,一会见到白世子她若是主动和他说话,会不会显得不矜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