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古伴君如伴虎的道理安璃自然是懂得。
皇家为了权力,可以毫不留情的杀死父兄,又怎么会在乎她这样一个九黎妖族的生死:“陛下乃大宇的明君,奴婢是大宇的子民,自然是一心爱戴陛下的!”
“爱戴?!”李元治冷笑一声,推开安璃,每天有太多的人对着他高呼万岁,他不需要她的虚情奉承,他皱着眉,狠狠的低咒了声;“这便是你要和朕说的吗?”
“是。”
“好!”一声闷闷的吼声从李元治的口中抑出来,他斜斜的睨了安璃一眼,拂袖离去。
安璃怔怔地看着离去的李元治,心里掠过一阵寒意,心口散开钝钝的痛,不知是同情他还是可怜自己。
高处不胜寒。
坐在宝座上的李元治其实是最孤独的人。
他无法像大臣一样拉帮结派,因为皇位高不可攀;他无法像普通夫妻那样举案齐眉,因为婚姻与他不过权力交易,他身边的亲人、子孙盯着的只是他的宝座。
……
一晃数日。
除了有侍卫送吃食,再无人来过羁押安璃的这间棚子。
入夜。
棚外下起了鹅毛大雪。
这是今年的第一场雪,大地很快镀上了层银色。
算上日子,该是拔营回宫的时候了,安璃裹着已经不能御寒的裘衣,望着棚外怔怔的出神,二姐有没有被李元治逼着去约瑜爵爷,会不会遇到危险,李元治又会怎么处置她这个细作?
安璃正想着入神,棚外传来侍卫的闷哼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