芸莞裹着银狐裘坐在庭院中发呆,这银狐裘是神翊晗刚派人送来的,比先前那款长了很多,颜色也稍深一些,绒毛看着更为密实,芸莞怕神翊晗多心便收下了,她本不想收,因为她才送给长公主一只鹦鹉,就又收了回礼弄得她很不好意思,但她猜测神翊晗是觉得自己说错了话才想送芸莞件狐裘弥补一下。
望着庭院里光秃秃的枝丫,芸莞很是感伤,那一朵一朵艳丽的玉茗花早没了踪影,惹得喜花之人空留着念想无迹可寻。
芸莞有时会觉得自己像是一朵盛开的玉茗花,看似鲜活却早进入了凋零时节,只不过那些美丽的花瓣都是一片接着一片缓慢掉落,让人乍看并不觉凄凉。
但有时芸莞又觉得自己像是一条强忍寒冷等待发芽抽叶的枝干,只是她并不知道春风与细雨何时才能滋养那嶙峋的干枯?除了等待她别无选择。
“端翊公主,天太冷了,您这样静坐,很容易生寒疾呐。”俞师傅一直觉得芸莞虽年纪小却很成熟稳重,没想到她竟似孩子一般不顾忌严寒赏着冬景。
“俞师傅来了。”芸莞出神了半天,俞师傅在庭院里站了半天,她竟然都没发现。
“嗯,公主有何吩咐?”俞师傅以为芸莞想问最近关于案子的进展呢。
“韩师傅出去了?”芸莞本想当两位师傅的面共同探讨一下。
“回公主话,韩师傅他去采购些东西,毕竟快过年了,韩师傅细心,知道府上过节该添置些什么?”俞师傅如实回答着,他一介武夫没有韩师傅心思细腻。
“你和韩师傅都辛苦了,这几个月多亏有你们的照顾,费心了。”芸莞对这两位师傅很是满意,不亏是曹管家选的人手,办事利索,考虑周到,言行得体。
“公主客气了,都是小的们应该做的,就算不冲我叔对我这个侄子的关爱,也得看在主子您平时对我们的关照啊。”俞师傅是个淳朴的老实人,他嘴里从未说过谎话。
曹叔当时找他护送芸莞出发的时候,俞师傅只答应将端木姐弟俩送到帝都就回武川,毕竟家中有老小在不宜远行,但这一走竟过了三个月,他可没想到自己会出来这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