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上往下看,你的马脸更长了。”秦挚闲闲地把金葫芦转在指尖玩。
“哈哈哈哈哈。”又是一阵恶笑。
该说点什么,该说点什么才能不让他们只看到自己的脸啊!
“我、我……”祁北简直要抽自己的嘴巴子:就这么被人欺负吗?祁北你能不能干脆利落喊出来:你们以貌取人,肤浅!
可实际上他说的是:“以——以以以……肤肤……”
秦挚抓住任何可以抓住的小辫子,狠踹猛踢,就是要让这只癞蛤蟆尝尝被羞辱的痛苦滋味:“衣服?你这身衣服,还是昨天的吧。脏成这样子了,都不知道换吗?”
他这一句话,好像打开了攻击可怜祁北的新视角。士兵们紧跟着各种放大祁北身上的缺点。
“他衣服上的脏点怎么这么多。不会洗洗吗?”
“胸口前是喝汤洒的吧?”
攻击长相,还下作到攻击仪表?祁北应接不暇,大脑迟钝地反应:“衣服?”
秦挚伸出手指巴拉巴拉自己的眼皮,故作惊讶:“你眼角是什么?不会打扮,没钱买新衣服就罢了,来见我姐姐,都不知道洗个脸么?哈哈。”
“我家大人和夫人可是君安城最高贵的皇族,你这下等犊子都没资格站在大人面前。”
“先整整你自己的衣着吧。在君安城里要想拜见皇族,你这副模样是要砍头的。”
秦挚越说越嫌弃:“不过就你这一身的马尿味道,水里加三十斤皂荚檀香也洗不掉吧。”
祁北倒好,从头到尾,连一句完整话都没说出来,好几轮劈头盖脸的攻击都快结束了。
穷奢极侈!还敢狮子口大张吞下三十斤?君安城搜刮了百姓多少银子!祁北捏紧拳头。可是你有没有胆量冲他们喊回去?别只会憋在心里。
于是,带着无比的惊讶,祁北小声地,从贫穷人无法理解的角度,向不可企及的贵族问了个疑问句:“三十斤呀?好贵,得多少银子?”
话一出口,两眼一抹黑,真的有了想死的心啊。
“你,哈哈哈,你穷疯了吧?没看出来,还挺逗?百戏团出身,果真是个倡优。”秦挚指指点点。
无尽的嘲笑还在继续。
好了,祁北你个笨蛋,灰溜溜缩回黑暗中去蹲着吧。他丧气,脸上一点儿都挂不住,唯一黏住他逃离脚步的,可能就是没有见心上人一面的不。
“怀里拿着什么?”挚儿终于发现了祁北死死抱在怀里的袋子,一双魔爪正在伸向无助弱小的可爱包子,“见面礼?我的天啊,”他做出个极其夸张的恶心表情,“不会是从垃圾堆里捡的吧?快拿走拿走,这种东西只会污了姐姐姐夫的眼。”
“我、我。”祁北在心里怨恨着,你呀你,真是太没用了,连好吃的包子都跟着你受欺负。
“给我看看是什么?”挚儿挑衅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