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门口的战斗还没有开始就已经结束了,华雄等人如同闪电般的袭击瞬间击溃了守卫者的心里防线,他们见这群如同猛虎一般的士兵冲来,纷纷抛弃了手中的兵器,跪在地上大声喊着“我投降”。
堡门被打开了,华雄血淋淋的出现在了城外林南、赵云等人的眼前,呲牙咧嘴地冲林南喊道:“主公,这群人真不经打,刚杀了一百多个人他们就都跪地求饶了!”
林南冲华雄笑了笑,没有下马,而是策马来到了华雄的身边,问道:“辛苦你了,武库、粮仓都控制住了?”
华雄点了点头,开心地道:“不在话下。”
林南看了一眼城门附近,地上躺着一百多具尸体,而跪在地上的却有七八百人,算是一个不小的收获。他当即对华雄道:“留下五百人看守俘虏,其余人全部跟我来!”
五百骑兵在前,七百步兵在后,迅速向田家堡里奔驰而去。
不一会,林南等人来到了田家堡的正中心位置,映入眼帘的是一座豪华的府宅,那府宅看起来犹如洛阳城内的三公九卿的官邸,占地面积绝对是田家堡之最。他抬头看见巨大的匾额上写着“田府”字样,便扭头对赵云喊道:“子龙,带三百骑兵将堡内所有的人全部驱赶到这里来!”
赵云“诺”了一声,招呼着三百骑兵便分开行动,奔驰在堡内街巷的各个角落里。
田府的大门口,守门的家奴早已经跑的无影无踪。看着门口空荡的田府,林南便指挥若定,对部下道:“你带着二百骑兵守在这边,你带着三百人守在那边。你带着二百人……”
一时间,田府大门外的环形广场上,四周都站满了士兵,只留下可以通过来的几条大路。
一个头发花白的老者从田府里在一群家奴的簇拥下走了出来,身上穿着豪华的服饰,手中拄着拐杖。刚跨出田府的大门,便用颤抖的手举着拐杖指着林南大声叫道:“你们想造反吗?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吗?还想不想活命了?”
林南转过身子,看了那老者一眼,见老者理直气壮的,丝毫没有对他有害怕的意思,再看那老者的一身打扮,他便能猜测出差不多来。他冷笑了一声,朝地上吐了一口口水,大声骂道:“老不死的东西。都死到临头了还那么嚣张?”
那老者先是怔了一下,随后厉声道:“你……你知不知道,我儿子是平北将军!这里是辽东,是田家堡,你竟然敢趁着我儿子不在带兵进来?你到底是谁,快告诉我,等我儿子回来了,我一定让他将你满门抄斩!”
这时。一个憨憨胖胖的男孩从人群中挤了出来,看年纪也不过十三四左右。一看到门口聚集了这么多人,登时就笑开了怀,一下子抢下了那老者的拐杖,在手里舞动个不停,还摆出了几个姿势,手舞足蹈的道:“爷爷。有好戏看了。要打架了,一会儿又有死人可以看了。”
“看来是田韶的那个傻儿子!你放心,一会儿一定会有死人让你看!”林南看到那男孩的样子,便冷笑了一声。
“把这个傻小子给我带回府里去,没我的命令不准让他再出来丢人现眼!”老者被那男孩抢去了拐杖。气的不轻,便对身后的几个家奴喊道。
上来了三个家奴,费了好大一阵力气才将那傻小子给抬进了府里,那傻小子还一个劲的叫唤,哭着喊着要看死人。
林南上前了一步,对那老者道:“你是田韶的老子?”
那老者倒是回答的很爽快,也不否认,而且还趾高气扬地道:“知道我儿子是田韶,还敢来田家堡撒野,快带着你的人滚出田家堡!”
林南笑了一声,道:“看来你还没有认清形势,这些士兵可不是你田家堡的,而是我带来的,你儿子估计以后都不会回来了。上梁不正下梁歪,你们田家在辽东作恶多端,我今天就是来替辽东的十几万百姓除害的。”
那老者急忙看了看周围的士兵,似乎意识到了什么,突然用手捂住了心口,脸上展现出来了一阵极为难受的表情,若不是一边的家奴扶住了,早就摔倒在地上了。他斜躺在家奴的怀中,抬起颤巍巍的手,指着林南,失去底气的他说起话来也变得颤巍巍的,问道:“你……你是谁……为什么……为什么要和我田家过不去……”
“告诉你,我是新任的辽东太守,安北将军,襄平侯林南。辽东有你们田家一日,我这个太守就是空壳,而且你们田家作恶多端,不行善德,这样的恶霸我要是不将你们除去,我怎么对得起辽东的百姓?”
话音刚落,边见从四面八方围过来了田家堡里的家奴,男男女女的陆续来了高达两千多人,愣是将田府门前的这片广场挤得水泄不通。
林南也不去和田老头说话了,看到广场上那两千多家奴,当即朗声道:“我是辽东太守林南,田氏一族横行乡里,百姓无不受到迫害,今日我就要替所有受到田氏迫害的百姓除害,你们虽然是田氏的家奴,但也是被逼的,平日里肯定受了田氏上上下下不少怨气。今日我给你们做主,有怨的抱怨,有仇的报仇,田家人全部在田府里,你们可以自行处置,是死是活,我都绝对不会过问!”
此话一出,田家堡里的家奴都个个沸腾了起来,脸上都展现出来了极大的怒气,就连扶着田老头的家奴也不再管田老头了。有林南给这些家奴撑腰,他们的胆子也变得大了起来,当林南将身子闪在一边让出道路的死后,所有的家奴都吵嚷着冲进了田府,先是给田府门边的田老头一阵拳打脚踢。田老头那把老骨头没几下便被打死了,群情激愤,谁也挡不住,那些家奴就如同洪水一般冲进了田府。将平时所受到的所有怨气全部在田氏家人的身上发泄了出来。
田府外,赵云来到了林南的身边,看到这一幕后,对林南道:“主公,看来田家的人平时都没少做坏事,不然家奴也不会有如此的怒气。”
林南点了点头。对赵云道:“你带三百骑兵留在这里,等那些家奴发泄完了,就将他们全部聚集在一起,转告他们,就说他们已经自由了,让他们都回家去。我去武库和粮仓看看,这里就交给你了。”
“诺!”
于是,林南带着剩下的人便朝武库走去。在士兵的带领下,他很快便来到了武库。见庞德和一百人守卫在武库门口,当即道:“打开武库!”
庞德得了命令,随即找来了一些工具,撬开了武库的大门。当武库的大门打开的一刹那,所有的人都震惊了。武库里面各种各样的兵器摆放的十分整齐,比之前他在瘿陶见到的武库还要庞大,那些武器、装备,也都很精良。而且堆积起来的箭矢也有几十万支之多。
“妈的,田氏果然不简单。要是再不铲除他们,只怕他们就要铲除我了,这些兵器、装备至少能够装备两万人。看来田氏是想将辽东据为己有了,只是,他们哪里来的这么多精良的武器和装备?”林南看完之后,一边骂着。一边发出了疑问。
庞德急忙道:“主公,属下打听了一下,田氏在平郭县建的有个铁厂,而且他们和东边的高句丽人有贸易往来,这些兵器和装备应该是销往高句丽的。”
“靠!看不出来。田氏还是一个汉奸,居然里通外国,把兵器销售到高句丽装备外国人?!把武库看好,以后我们再招兵买马就不愁没有武器和装备了。”
“诺!”
林南随即又带着人去了一下粮仓,粮仓里的发现也是很惊人的,居然有粮食三十万石,足够辽东所有的百姓食用两年的了。另外,在公孙康的带领下,林南还发现了一个金库,里面存放着黄金五千斤,白银两千斤,尚有一些稀少的珍珠、玛瑙、翡翠等珍宝。
攻下了田家堡,对于林南来说,这是一个不小的收获,他命人全部看管起来,自己带着人回到了广场。广场那边,在家奴的群体发泄之下,田氏的家人不论男女老幼都被殴打致死,府内一片狼藉,而那两千多家奴却都因受到迫害而家破人亡,无家可归的他们,林南便让人护送他们去襄平居住。
田家堡的私兵们,也都纷纷表示愿意投降,林南让华雄将其收编。就这样,田家堡一战,两千人的部队,只有数十人受了点箭伤和刀伤,并没有人战死,算是一个极大的收获。
“主公,是张郃、荀攸他们来了!”城门边,负责清扫战场的华雄等人看见堡外的大路上烟尘滚滚,便对林南喊道。
“你们继续打扫这里!”林南撂下了一句话,便骑着乌龙驹出了田家堡。
堡外,张郃、荀攸带着一万二千的步兵浩浩荡荡的杀了过来,迎面看见林南骑着乌龙驹悠然自得的走来,便已经明白了。
两下见面,张郃止住了部队,和荀攸一道接迎住了林南,拱手道:“参见主公!”
林南翻身下马,对张郃和荀攸道:“你们来晚了,田家堡已经被彻底清理完毕。”
张郃和荀攸都笑了笑,恭维道:“主公神速,属下佩服。”
林南道:“别说那些虚的,不过,现在可不是乐观的时候。田家堡虽然被端了,可是田韶还有一万多人在新昌一带,我们必须前去配合褚燕,将这支力量全部消灭。张郃,田家堡内有大批物资,你给夏侯兰两千兵马,让他驻守此地,好好防守,余下的人不用进城了,全部跟我一起去新昌,正好公孙昭准备给田韶运粮,我们也可以利用这批粮食去攻击田韶。”
“诺!”
吩咐完毕,林南留下廖化、夏侯兰驻守田家堡,配属给两个人五百骑兵,两千步兵,并且让公孙康也一并留下,堡内的家奴和降兵暂时留在堡内。他自己则带着张郃、荀攸、赵云等人,以及一千五百骑兵和一万步兵押运着粮草向新昌进发。
东汉时的新昌县那里群山起伏。山峦叠翠,更有千山山脉,是一处多山和丘陵的地区,对于山贼出身的褚燕等人来说,是片绝佳的地点。自从接到林南的命令之后,褚燕等人便远赴襄平西南。在田氏势力比较集中的新昌、安市、汶县、平郭四地展开了一系列的动作,猛攻县城,抢掠钱粮,给予了田韶一个沉重的打击。
经过十几天的较量,褚燕等人已经将田韶的军队牢牢的牵制在千山里,千山山道窄小,不利于大军前行,给褚燕等人做了一个极好的屏障。
从新昌进入千山的山道里,一路上都是死尸。大多都是被石头砸死,或是掉进了陷阱里,山道上坑坑洼洼的。在山道左边的一个山谷里,褚燕、于毒、孙轻和三千多弟兄聚集在一起,正大口大口的吃着抢掠来的食物。
孙轻左臂受伤,喝了一口闷酒,看了一下周围略显得疲惫的兄弟,对身旁的褚燕道:“大哥。主公让卞喜的人传话说让我们坚守一两天,说大军马上就到。可是这都第三天了,为什么主公的大军还没有到?不会是主公在欺骗我们,让我们跟田韶拼个你死我活,他却在后面享福?”
褚燕听到孙轻出这样的话,便怒道:“不许胡说!主公不是那样的人,从瘿陶跟随主公开始。一路走到辽东,主公对我们不薄?你怎么会说出这样的话?”
孙轻反驳道:“是不薄,可是也约束了我们,弟兄们本来就不习惯有太多约束,可是主公却制定了好几条军规。弟兄们都快受不了啦。大哥,咱们在这个半个月里转战了四个县,抢掠来的钱粮也够咱们兄弟吃喝大半年的了,你看兄弟们抢掠的时候多开心,不如咱们带着这些钱粮回冀州黑山老寨?三弟已经战死了,许多弟兄也都离我们而去了,再这样拼下去,只怕我们的兄弟都要死光了。”
褚燕听到孙轻的话语,叹了一口气,道:“王当的死确实是很可惜,可是他那也不是为了掩护我们吗。怪只怪咱们没有看透那是田韶的圈套,自己往里面跳,一下子死了几百号兄弟。不过,你刚才说的话我就当作没有听见,我答应过主公,只要兄弟们都不再挨饿了,就不会背叛主公。”
于毒也受了伤,被箭射瞎了一只眼,饶是他挺了过来,不然的话,早死了。现在的于毒脸上系着一条绷带,将瞎了的右眼遮盖了起来,躺在一块岩石上,有气无力地道:“我说孙老二,当初投靠主公我可是全看在你的面子上,就算我们现在带着兄弟们回冀州的话,冀州就能容得下我们吗?粮食一吃完了,还不是要去抢?而且要对付的官军要比田韶的人多的多,我可不想在饿肚子了。”
孙轻道:“可是已经三天了,主公的军队连个人影都没见到,我看他压根就是想让我们死在山里,等我们都打没了,把田韶的部队也消耗的差不多了,他才肯出手。”
褚燕怒目相对,恶狠狠地看着孙轻,吼道:“你再说主公一句坏话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怎么?你褚燕啥时候变得如此忠心了?别忘记了,当初老当家的还不是你杀死的?”孙轻冷哼了一声,将以前的事情翻了出来。
褚燕怒道:“那是他咎由自取,抢来的东西他自己独吞,从来不分给兄弟们。这件事你不是也有份吗?”
“好了好了,你们都别吵了,都自家兄弟,吵什么吵。田韶的军队就在山外,你要是不想被他们找到我们的藏身之所,就给我安静点。这里山路难走,主公要带大军来,肯定很有困难,耽误一些时间也是应该的。现在好好休息休息,等休息好了,咱们再干一仗,这次不消灭田韶一两千人,我他娘的把这只眼珠子也给抠了!”于毒坐了起来,冲褚燕和孙轻喊道。
褚燕不再说话,孙轻也不再闹腾了,两个人看着周围正在休息的兄弟,伤的伤,残的残,他们还真希望林南的大军能够快点来。在山里乱转悠,和田韶的部队藏着打。是很消耗体力的,而且田韶的军队也很多,打到现在还有一万一千人,对于他们来说,是一个不小的压力。
如今已经是五月的天气了,山里到处是盛开的梨花。嫩绿丛中,花香袭来沁人心脾。褚燕他们所藏身的这个山谷梨树颇多,烂漫的梨花处处可见,褚燕美其名曰将此山谷取名为梨花谷。
距离梨花谷直线距离不到三里远便是一片极大的空地,田韶和他的军队都驻扎在这里,从山下一直到这里,每向山上占领一处空地,他就会设下一个营寨,以防止褚燕等人从山中逃跑了。
田韶坐在营帐中。午后的阳光虽然有点毒,但是在山上,凉风习习,鸟语花香,倒是一点也感受不到炎热,反而会觉得有一丝凉意。然而,田韶的心情却是急躁的,和褚燕等人交手了十多天。好不容易将他们全部包围在这座山里了,却无法立刻将其剿灭。骑兵上不来,步兵行动慢,一连三天基本上每天都在遭受着山贼的突袭,除了今天早上他设下了一个圈套外杀死了几百贼兵外,其他时间基本上都是他的士兵在阵亡。
喝了一口酒,使得自己心里更加的急躁。他扯开了领子,露出了白胖胖的胸膛,冲帐外喊道:“人都死哪里去了?”
帐外进来了一个亲卫,当即应道:“大人有何吩咐?”
“再派人去催催,为什么粮食还没有到。在过两天,我们就要断粮了,这个公孙昭是怎么办事的,来了之后看我不好好收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