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中,天色还是蒙蒙晦暗,一支硕大的骑兵部队已经走在了凌晨最后一抹黑暗中,骑在马上,将士们还不断从口袋中掏出豆粕,慢悠悠的给爱马喂去,除了马匹的咀嚼声,整个大军也就低哑了几分的蹄声不断响起,安静的吓人。
不过,这安静不包括指挥官,骑兵队伍的前头,几辆四轮马车车轮隆隆的滚动着,马车前的几骑更是吵吵闹闹个没完,刀疤刘与小白脸这两个贱人早就捂着肚子借口观军跑了,木讷的席君买都是一口咬定去前方探路,王方翼这家伙一张脸更是拉成了苦瓜脸,远远躲在了马车一旁。
李捷的脸色比王方翼还苦,好不容易长成的小帅哥脸紧绷着,一言不发,一左一右,却是两位英姿煞爽的女子。
“就是他,在登州,他还扒了我的衣服,还拿绳子绑我,还把我挂起来虐待,差点就把我虐待死了,姐姐。”饱满娇嫩的小脸上满是委屈,萧蛮儿这位兰陵萧家的大小姐毫无世家风范,委屈的如同一个小媳妇一般抱着胸口,通红的小嘴儿不断巴巴巴倾诉着。
另一头,长孙织的俏脸却是一会同情,一会铁青,仿佛看了韩剧的少女一般,也是哇哇哇的跟着劝解着,或者讨伐着李捷。
“郎君,你怎么能做这种事呢?拔人家的衣服?还有绳子,妾身怎么不知道您还爱好这个调调?哦,太可怕了……”
都说两个女人等于五百只鸭子,此时李捷却仿佛感觉到一万多只鸭子在耳边呱呱呱呱,叫的他脑袋都要爆炸了,现在他是真后悔,怎么昨天就没把这个惹祸的女人拖到林子里先奸再杀,杀完再奸,奸完再杀,直到渣渣呢?
“萝儿,那时候他还是敌人,带着几万人攻打登州的敌人,这丫头现在一片可怜兮兮模样,那时候可野得很,那小刀在夫君我面前挥的不把你家男人捅上十个八个通明窟窿不算完,不绑起来能行吗?并且这丫头是海盗!按律应当绞死,让她现在还活着本王爷已经够够够够仁慈了了,萝儿你明白不啊?”
真是彻底爆发了,李捷歇斯底里的嚷嚷着,嗡嗡一阵震得俩丫头目瞪口呆,终于清静了一会,终于让李捷吐出了口气,不过片刻之后,萧蛮儿这个百变妖精又是眼圈红红的,抱着胸脯弱弱的说道:“那,那也只是说是,你,你可是王爷,我,我一个弱女子能对你怎么样啊,你,你还打我这里,还要吊死我,呜呜……”
“是啊郎君,您会不会太神经过敏了,蛮儿这么温顺,绝对是被胁迫蒙骗的,打,打她哪里,也太变态了点吧,并且你还欺负过她,不负责任不说,还要把这每一个小丫头绞死,实在是太残忍了吧?”长孙织也是在一旁同情的苦口婆心劝说道,郁闷的李捷终于是对天昂头,大口吐血,倒地而亡。
全书完!
“不,老子死不瞑目!”一股脑从地上又爬上了二狗,李捷悲催的叫道:“脱衣服是为了用刑,那时候这丫头可倔的很。”
“还是脱衣服了,脱衣服之后就做的那些事情,妾身还不了解吗?”
“当初在西秦楼,老子还不是脱了你的衣服,还不是没动你!”
“啊?郎君,您,您真的像对我一般,把她,她全身都摸遍了,我就知道!臭男人!”
“我,我……”眼看着长孙织撇过小脑瓜撅着小嘴,另一头萧蛮儿表面是哭,暗地里却笑的肩膀直颤,李捷悲催的手指头都哆嗦了,还好,在他吐血而亡的前夕,探马校尉张二狗忽然纵马狂奔而来解了围,到了马前,张二狗恭敬的跳下马单膝跪地启奏道:“启禀殿下,探马营出苦山两里,发现高句丽骑兵斥候!”
眼神一凝,李捷旋即凶狠哼道:“暗杀部队做好准备,为大军清除道路,不能让消息走漏!”
眼看着李捷冷酷下令,高手组成的三十多骑应声而出,杀气腾腾的一幕看的一旁萧蛮儿眼中猛地闪过了一抹亮色,好霸气的男人!
日头愈发的高,临近六月,午间的日头已经开始灼热了,山顶上光秃秃的高句丽哨站更是被晒得火辣辣,十来个高句丽哨兵有气无力的靠在哨站里头,门外,只有两个倒霉的家伙懒洋洋来回走着。
“狗日的,都是下户泥腿子,他乌鳢怎么就能舒舒服服在里面睡着午觉,让老子盯着烈日头出来巡逻,再说,唐人都去打辽东了,可能出现在这儿吗?真他娘的不公平!”懒洋洋的打着哈欠,外出巡逻的高句丽哨兵睡眼惺忪抱怨着。
一凡满是怨气的话,听着另一个倒霉蛋也是直撇嘴:“公平?得了吧,人家二舅家三愣子亲家外舅隔壁是统领谷下户的次仙人贵人,人家当然混的好了,这世上,永远没有公平!”
“不,有公平!”
字正腔圆的高句丽语忽然在耳畔响起,引得两个高句丽哨兵全都疑惑回过头,身后却是空空如也,就在抱怨哨兵骂骂咧咧回过神的时候,噗的一下,一股滚烫液体泼到了他后背上,脖颈上。
“咯,咯,咯~”嗓子里发出空腔,眼看着同伴捂着鲜血喷涌的脖子颓然倒地,抱怨哨兵当即大惊的倒跳了出去,伸手就要拔刀。
噗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