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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光完颜阿骨打,就连其他送别的官员友人,看到来人后,都是面露出了厌恶,脑袋撇向了一边。
    唐人最记恩,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薛礼把还是小小的都尉得郭待封提拔到了中郎将,全军副手的位置,委以重任,关键时刻,郭待封却很小人行径的出卖了他。
    如果不是郭待封抢攻一般擅自改变计划攻击,把卑路斯从山上引了下来,阿兰人缠住卑路斯的大军,薛礼在率领精骑强攻卑路斯指挥中军,西路军队的损伤不会如此之惨烈。
    不少人眼中,郭待封就是忘恩负义的白眼狼。
    唐人的精神洁癖可是很严重,谈笑间都是拂袖到了一旁,仿佛郭待封这个人不存在一般,还好,郭待封同样也没太注重别人的眼光,跳下马挤开了薛礼身前几个人后,却是扑通的一声跪在了地上,不住地磕起头来。
    “郭待封小人行径,将军却以厚德待之,待封无颜已对,将军大恩大德郭待封铭记在心,永世不敢忘。”
    其实郭待封倒不是什么坏人,只不过遗传自他父亲,功利心重了一点而已,其实偌大的大唐这个时代,谁的功利心不重,一个大环境如此而已。
    都说生死之间让人能顿悟许多,经历次浴血奋战,郭待封似乎对什么都看淡了几分,却怎么都没想到薛仁贵还会如此不计前嫌救他,跪伏在地上,这个长安来的名将之后真是发自内心的忏悔,涕泪直流,声音都哽咽了。
    看着跪在自己面前的郭待封痛哭流涕的郭待封,薛仁贵忍不住叹了口气,由内心讲,他对于这个得力的前属下,内心还是有些痛恨的,如果不是他,说不定就会少死多少人。
    不过如今看他如此痛彻心扉的忏悔,薛仁贵心里又软了点,无奈的抬了抬手说道:“你起来吧,本将军救你不是因为你这个人,而是因为国家,闽国需要你。”
    “小人知晓,将军教诲定当铭记在心!”
    郭待封恭敬的又是重重磕了一个头,看他恭敬地样子,终于稍稍减轻人人们心中的恶感,也不是所有人都拂袖侧身了。
    见此,薛仁贵又是满意的点了点头,想了想,他伸手扯住了郭待封的衣袖将他拉了起来,又是语重心长的叮嘱了第二句。
    “待封,你通谋略,家学渊源,武艺也不错,上阵勇猛,唯一缺乏的一点就是大局,这就是名将与庸将之间的区别,我的话虽然逆耳,但我希望你能记住,能为我大闽再填一能将!”
    说道大局,这一次还真是让郭待封感触颇深,忍不住重重点了点头。
    薛礼终于放心的大笑着回身接过一碗酒递到了郭待封手中,大笑着说道:“来,今日一别,某与完颜兄不知道何时才能再与诸位一同踏上战场,满饮此杯,咱们各奔东西,不管在哪里,都为我大闽尽忠结义!”
    “好!”
    “喝!”
    随着薛礼的话,气氛再一次热闹了起来,所有人都是端起酒碗,豪迈的灌了下去,清沥沥的酒业沾染到了胡须上,顺着衣袖流到了地上,每个人却全都是洋溢的大笑着。
    好一会,薛礼与完颜阿骨打这才收敛了笑容,郑重的拱了拱衣袖道:“诸君,我兄弟二人就此离去,期待与诸位再次共事的那一天!”
    “恭送薛将军,完颜将军!”
    兵部右侍郎王礼,郭待封等人同让丢下酒碗整齐的拱手拜别着,依依惜别中,薛仁贵与完颜阿骨打终于踏上了战马,迎着夕阳前的西路军高声喝令着。
    “大军,开拔!”
    虽然残破,西征军毕竟是闽军精锐中的精锐,几刻钟时间,数千人已经走的只剩下影子,一帮子来送别的官员们又是相互客套了一番,这才缓缓散去,最后仅剩下郭待封还在那里牵着马凝望着。
    又是叩拜在地上,对着薛礼刚刚停留过脚步的地方最后叩了个头,郭待封这才重新站起身,整理了下衣甲,亦是果决的向城中返回去。
    与几个月前相比,恒罗斯城真是彻底来了大变样,原先长方形的城池周长不过两里,里面曹国国相格鲁塞的宅子,然后就是几条街,狭小无比。
    这么小的城区当然满足不了日益发达的市场,越来越多的闽国内地商人汇聚在此,差不点被挤爆了的李捷干脆下令在城墙外方圆几里内营建新的街道,而原本的城内直接征辟成行宫与中央官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