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雨过天晴,春日正好。
齐寒月带着齐冰伶走到云雨馆外的巷口。含香在不远处提防人来。
齐冰伶扶住齐寒月,定睛看了看,几日不见,她确实疲惫了不少,人也消瘦了。
“姑母怎么病了?”齐冰伶问。
“小病而已,不劳公主挂心。”齐寒月如常地答,一边帮她将发间的珠钗扶正了,对着她仔细端详了片刻,满意地笑了。
齐冰伶都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头。
齐寒月顿了顿,又问:“是不是有人为难你了?”
齐冰伶想了片刻,还是将那日莫名其妙迟到的事告知了她。
“那日我睡得很沉,足足有六个时辰。平日是绝不会这样的。所以想问问姑母会不会因为迷药?”
迷药……
齐寒月微微皱眉,沉思片刻后便有了答案。
这群良家女里擅用迷药之人多半出自昌池,而昌池有这个胆子的也唯有杜紫英。
“含香,回云雨馆,叫上管教嬷嬷,将杜紫英的房间查上一遍。”
又是杜紫英?
齐冰伶微微皱眉。
齐寒月并不与她解释,只朝她道:“你先回去,待会好好看着。”
齐冰伶半信半疑回了云雨馆。
稍后含香带着几个婢子进来,只朝管教嬷嬷知会了一声,就径直闯到杜紫英屋内。
众人围观着看热闹,皆不敢吱声。
杜紫英被含香推搡出了屋,来不及辩解,先看到这一双双眼睛盯着自己,顿时羞红了脸。
阿碧护主,跟着周围的婢子们吵了几句。
这次再无人敢近前了,也无心看什么热闹,多数都小心翼翼回了屋。
齐冰伶倒不怕她什么,照旧站在一旁,还挑了个视野最好的位置。
燕青见齐冰伶不回去,自己便也没有回去。
几位管教嬷嬷自进屋后,一通翻找,片刻后便翻出了一只七彩琉璃圆盒。
嬷嬷到含香面前,将盒子一开,便见里面足足半盒的白粉。
“芸花毒?”含香边问边朝杜紫英瞥去。
杜紫英慌张低头,蓦地跪下了,“这是小女子自家中带来的香粉,上妆用的,并不是什么毒。不知姑姑何出此言?”
含香并不说话,只将盒子又合上,俯身放在杜紫英面前,又道:“既是如此,大小姐不妨将这粉在身上涂抹试试,若是无毒,奴婢便信您。”
杜紫英望着那盒子许久,有些傻眼了。
良久,才颤巍巍地将手伸了过去,缓缓打开了盒子。
“大小姐,不可!”阿碧急了。
杜紫英也急了,抬手就抽了阿碧一嘴巴,“不过就是些香粉,有何不可的?”
阿碧不敢说了。
杜紫英微笑着,自那盒中取出白粉,这便朝自己手上涂去。
“大小姐平日只在手上上妆么?”含香又问。
“不是的。”杜紫英恍惚着答,只好以手蘸了粉,就要朝自己脸上涂去。
可手指近到脸旁,忽然停下了。
“姑姑这样逼我,实在是过分了。”杜紫英抬起头,直言道,“我爹爹与沉凡长公主是多年的朋友,姑姑这样不辨是非冤枉于我,怕是与长公主也不好交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