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众人神色惊恐。
上官文若立刻帮丁老夫人把了脉,好在无事。只是这事现在想来让她后怕不已。
丁老夫人拿起茶盏,移到桌边,径直摔在地上,双目炯炯有神对向丁夫人,“你以为茶里无毒,而在茶盏边缘抹上毒,就能不被人察觉了?老身出阁前就见识过这样的把戏了。”
丁咏山这才明白刚刚母亲为何那般坦然喝下上官文若的茶,因为她所饮的一侧并没有毒,真正有毒的位置应在对侧。茶盏外有青花纹理,可以以此确定下毒之处。
丁老夫人说罢便要起身,上官文若急忙扶住她。祖孙二人的手紧紧握在一起。
丁老夫人打量着上官文若,说不出地心疼,“十八年前你母亲出事我没能救了她,今日我不能再看着你遇害了。”
老夫人说着要哭,自袖中掏出帕子,等不到她颤巍巍地将帕子展开,便有泪滴滴答答落在上面。
上官文若接过帕子替她拭泪,又一把抱住她。十八年的思念,如今再也不用隐瞒什么了。
身后,丁沐忽然起身冲到门边,歇斯底里地吼道:“在你眼里只有丁音这个闺女,从来没有我这个儿!”
丁老夫人紧搂着上官文若,抚着她的头,蓦地泪如雨注。
“事到如今,你愿意怎样说便怎样说罢!”丁老夫人叹气道,“我虽不是你的亲娘,可自嫁到丁家,从未亏待过你半分!”
“怎么不曾亏待?”丁夫人站到自己夫君身后,再也忍不住地吼出来,“若您这心里真想着老爷,为何音姑娘做了襄王妃,这么大的靠山,我们家都没沾上一点光?哪家的姑娘嫁出去不是想着自己的娘家人。她倒好了,攀上了皇亲,连给老爷谋个官位都不肯……”
“那是阿音行事磊落,不想你们误入歧途。”丁老夫人闭上眼,呜呜地哭出声,“你与阿音自小习医,本来也不是做官的料。”
“哼,您终于肯说出真话了!”丁夫人红着眼,颤着身子走下阶来,“打一开始您就是不盼着老爷做官的!”
“我那是为他好!”丁老夫人喃喃道。
“够了!”丁沐喝道,气冲冲闯来,在老夫人面前,攥紧了拳,“先前的事我可以不与您计较,但这丫头,今日无论如何我都要带走。”
丁咏山一个箭步挡在丁沐身前,“父亲!你已骗了我十八年,难道还有继续执迷不悟?她如今是我的妻……”
“让开!”丁沐瞪圆了眼,“这是圣令!”
“老身才不管什么圣令,阿若是我的外孙女,今日谁也别想从我手上动阿若毫发。”丁老夫人护住上官文若,如心肝宝贝一般呵护着。
“好,好!”丁沐咬牙切齿地喃喃着,回身进屋。再出屋时,手上持了把匕首。他并未正经学过武,此时情急之举,心里甚是没底。不过破罐破摔,也没什么好怕的了。
他走上前来,直接将匕首对准了丁老夫人。
“你若再不松开,我可就不客气了!”丁沐狠狠言道。
几乎同时,丁咏山也持剑对准了他。
丁沐的手抖了抖。
他显然不是丁咏山的对手。
丁咏山反手一剑,便将丁沐的匕首击落在地。无锋剑架在丁沐脖子上。他本不想如此,无奈丁沐所为愈发过分。
丁沐怯怯地看向丁夫人。丁夫人趁机立刻跑到丁老夫人身前去拉拽上官文若。
丁老夫人被迫松了手,上官文若回转过身,“啪”地给了丁夫人一巴掌。
丁夫人捂着脸,跌在地上。
上官文若身体虚弱没什么力气,只不过刚刚在袖上扑了些毒粉,此刻毒粉沾在丁夫人脸上,想必灼痛难耐的滋味很不好受。
上官文若掸掸衣袖,扶住丁老夫人,对丁夫人正眼都没有瞧一下,而是看向丁咏山,“表哥,我们走。”
上官近台若知道丁沐未将自己杀死,必然还有后手。此地不宜久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