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冲我来的？”乔安微微皱眉，很快就想到一种可能性，“是不是因为我带着‘神之泪’？”</p>
“没错！如果法厄同从您手中夺走‘神之泪’，就可以摆脱众神墓地的束缚，逃到外面的世界去兴风作浪。”</p>
兽群的母巢意志一边与乔安进行精神交流，同时指挥部分巨兽脱离集群，上前阻拦气势汹汹的“太阳之子”。</p>
“阁下不必担心，我们绝不会让法厄同伤害您！”</p>
“你们打算怎么做？”</p>
“兵分两路，半数姐妹护送您尽快逃离此地，其余的姐妹组成新的集群，留下来拦截法厄同，尽可能拖延时间。”</p>
“你刚才还说所有星海巨兽联起手来都打不过法厄同，现在只留下半数姐妹断后，这不就等于让她们去送死？”</p>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为了完成使命，终归要牺牲一些姐妹。”兽群母巢意志幽幽地回答，“我们并不畏惧死亡，阁下也不必替我们费心，只要您能顺利抵达此行的终点，以‘神之泪’唤醒吾主，请祂睁开眼睛，发出一道‘神罚之光’，即可消灭法厄同，为我们牺牲的姐妹报仇雪恨。”</p>
“‘神之眼’有如此强大的力量，为什么不尽早解决掉法厄同，反而把这个祸害留在自己的领地上，任由它胡作非为？”乔安费解地问。</p>
“吾主的作为与不作为均有深意，我等的智慧无法理解，也不敢妄加揣测。”</p>
兽群母巢意志给出的答复，像极了一位虔诚的宗教信徒，乔安不禁想起当初与瑞贝卡讨论过的话题：</p>
“如果你们的神真有那么伟大，为什么会容忍坏事做尽的恶棍得以善终，坐视急公好义的善人死于非命？”</p>
瑞贝卡的回答是：“不要试探你的神，更不要强行赋予神祇人类的正义观，这不是信仰，而是自作多情，你要么就全心全意的信仰，要么干脆别信。”</p>
这个答复当然无法使乔安信服，但是他也明白瑞贝卡是在暗示神与信徒之间不存在对等交流的前提：如果你足够虔诚，就不会质疑，如果质疑神，就代表你不虔诚，完美的逻辑闭环。</p>
如果你觉得生活太痛苦，走投无路，不信仰点儿什么作为精神寄托就活不下去了，那就先跪下。信仰哪位神祇其实不重要，重要的是跪下，人必须先跪下，然后才能获得信仰与解脱。</p>
乔安不认同这种观念，拒绝通过“宗教”之类投机取巧的途径寻求精神归宿，但是他也尊重别人的信仰，总不好当着星海巨兽的面批评“神之眼”。</p>
负责拦阻法厄同的星海巨兽们已经组成包围圈，集体喷出“星质风暴”。</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