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凡能让敌人不痛快的事情,她都不介意去插一手,雪凝低眉浅笑。
“云家主,不知这太子萧浅渊现下是什么情况?”雪凝不动声色的问道。
云霸天愣了一下随即开口道,“萧浅渊比萧云烨早半年出生,是国主的皇长子,一出生便被确立了太子之位,在萧浅渊年幼时,民间常有他的传闻,天资聪颖、谦顺有礼、不骄不躁,众多包涵赞美的词,都堆砌在了萧浅渊的身上,那会儿皇帝就对萧浅渊十分宠爱,萧浅渊在民间的呼声也很高。只可惜”
云霸天顿了一下接着说道。
“萧浅渊本来还算不错,可是这几年也不知怎地性情大变,若是他能够成为天云国的君王,或许我云家,也不用这么担惊受怕了。”云霸天叹了口气,唯一看好的储君,如今也是岌岌可危。
雪凝眯了眯眼睛,目光落在萧浅渊的身上。
她知道云霸天所说的这一切都必须有一个前提。
那就是,皇后的母家还未落魄,皇后依旧掌管后宫。
当年皇后病逝,举国哀痛,萧浅渊大病一场,那一病就是三月之久,待到他病愈,性情却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从此也从未来贤君,变成了未来昏君。
雪凝看着踉跄的萧浅渊,黝黑的眸子里闪着玩味的笑容。再看了一眼坐在大殿上座的神音使者秦般若,嘴角勾了一个浅浅的弧度。
秦般若就那样静静的坐着,双眸低垂,眼眸中没有任何一人的影子,仿若这大殿之中的喧哗都与她无关,她只活在自己的世界中。
清丽、出尘、孤傲……
这本该是为萧云烨身边白衣女子夏嫣然量身定做的词语,如今却让人们觉得,更适合用在秦般若的身上。
这位女子,美的让人惊艳,那股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清,更胜一筹,且是那样的自然,让人不敢靠近,叨扰了她的清净,只敢远远的看着她。
此时国主身边的萧云烨也走了下来携着夏嫣然向秦般若敬酒,孰料太子萧浅渊突然从一侧摇摇晃晃的走了过来,萧云烨一个不备,就被撞了个正着。
酒杯里的酒水一瞬间全部都撒了出来,萧浅渊似乎没有看到一般径直走了过去,脸上挂着笑容。
而此时站在原地的萧云烨却是一脸铁青,方才他已经察觉有人撞了过来,已经侧身躲避了,孰料还是被撞了上来,脸上挂着一丝阴郁,眼神冷冷的看着走了过去的萧浅渊。
“浅渊你醉了。”
国主皱着眉头,看着萧浅渊的所作所为,似乎极为不满。
“是啊,我醉了。儿臣不胜酒力,让父王见笑了,请容许儿臣先去休息。”萧浅渊扯了扯嘴角,露出了一个再抚养不过的笑容。
“去吧。”国主沉声道。
萧浅渊不再迟疑,立刻起身离去,他抬手挥开了想要前来扶他的宫人,恶声道:“我还走的动,谁也别来烦我。”
太子拂袖而去的做法,又让众人生出了不满。
雪凝看着萧浅渊离去的背影,在众人举杯详谈的空儿,凑到云霸天身边低声道:“云家主,我想出去走走。”
云霸天微微一愣,有些不明所以,看了一眼身边的云毅下意识的想要云毅和他一起,看雪凝摇了摇头随即说道:“嗯,别离开太远,早些回来。”
“嗯。”
“注意安全。”云毅深深的看了一眼雪凝有些担忧的说道,让一旁的云霸天不禁微微侧目。
“……”雪凝踏出去的脚硬生生的僵住。
我去,难不成云毅以为她要在白日当空的当口去做贼?
烈日高悬,临渊殿的后花园中,萧浅渊拎着酒壶坐在凉亭的石桌前,嘴角挂着苦笑,拿着酒壶一口一口的往嗓子里灌。
“你若是想早点死,不妨多喝一点。”有些清亮的声音带着一丝冷意,打破了院内的寂静。
萧浅渊诧异的循声看去,逆光下,穿着一席白袍的暗夜,正抱着一只黑猫站在花丛间,淡淡的阳光洒落在她身上,将他精致的五官映衬的不有些不真切。
“暗夜?”萧浅渊勾起唇角,醉醺醺的看着雪凝。
“我倒是谁,你的胆子当真是越来越大了,居然敢咒当今太子早死?”
雪凝走向凉亭,心底有些讶异,堂堂的天云太子居然认得他这个无名小卒。
淡淡的酒香缭绕在萧浅渊的身上,他脚步微微一顿,最终没有走入凉亭。
“我不说,你也会死,再者……你这太子,还能当得了多久?”
萧浅渊的神情陡然间一变,迷离的双眼变得异常锐利,逼人的气势无声的蔓延,一扫大殿中的焦躁与昏庸,此时的萧浅渊,像是匍匐在黑暗中等待猎杀目标的黑豹。
“你在说些什么。”萧浅渊的眼神变得十分危险。
雪景漫不经心的抚摸着怀中的黑猫,眼角都没有抬起,只是用那充满了冷意,却直钻人心底的声音道:“明人不说暗话,你以为你还有多少时日可以活?”
萧浅渊嘴角微微抽搐,这暗夜还真是大言不惭,胆大包天,居然敢用这样的语气和他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