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坡镇与昆余镇的交界处,有一座废弃的石矿场,矿场废弃日久,碎石机,筛石机的铁架已经锈迹斑斑,门口处,有几个民工模样的人或蹲或站,神情漠然地看着路云和马义从牧马人上下来。
“我找辉爷。”
路云径直上前,对一个胡子拉碴,个头矮小,三十左右的男子说道。男子不吭声,往矿场上唯一一栋两层钢筋水泥结构房一指,继续蹲在地上,“咕噜咕噜”抽着南方常见的水烟筒。
马义目光犀利,一眼就看穿了他沉默的表象下,掩藏着的是凶残本性。其他人也一样,外表看起来很放松,其实内心时刻警惕着他和路云,只要他俩稍有异动,这些人就会毫不犹豫地拨出藏在腰间的砍刀,恶狼一样扑向他俩。
“咚咚”马义的心脏猛烈地跳了两下,他终于明白路云为什么肯出高价骋用自己,果然这不是普通生意,是需要搏命的买卖。虽然他已经今非昔比,但是前面可能是龙潭虎穴,就凭他和路云两个人,他们不知道能不能顺利闯关。
他赶紧催动天眼,5米范围内,除了那几个民工打扮的人,暂时还没有发现其他可疑的人和不安全因素,再远一点的地方,已经超出他的能力范围,只能走一步算一步。
路云身上别着一枝银色的枪,弹夹装满子弹,一个类似遥控器的东西隐藏在她后脑的头发下,她的小内内是黑色蕾丝边的,神密地带光洁如银。
马义恍然,原来路云是一只白虎。
“愣什么?走。”路云将箱子丢给马义,率先走向石矿场场部。
他们刚到门口,从里边走出两个人,一个人手里居然握着一支短管猎枪。幸好他们没有为难路云和马义,只是搜走了路云的枪,路云默契配合,似乎胸有成竹。路云能够那么淡定,是因为她仰仗藏在头发后面的类似遥控器的东西。但马义看不懂它是什么密秘武器,甚至感觉它不是武器,只是一个普通玩具。
马义实在搞不懂路云为什么对一个玩具抱有那么大的信心。他不敢象路云那么托大,伸手入口袋,口袋里是一把牙签,本来是防三金帮人用的,现在看来,它要在这里发挥作用了。
马义再次启动天眼,这栋楼房里果然危机四伏。一楼的房间里有四个人,三支短枪一枝长枪,楼顶上也有人枪,在他们开始上楼的时候,门口的几个也进来了,还顺手关上锈迹斑斑的大铁门。
他们是想瓮中捉鳖呀!
路云没有天眼,不可能发现目前处境的凶险,马义有心提醒,可是辉爷的人在身旁虎视眈眈,马义根本没有机会告诉路云,况且自己说了路云也未必会相信。
辉爷是她的生意伙伴,马义不知道他们交情的深浅,他拿不准路云最终会选择相信谁,是他,还是辉爷?
马义手心开始冒汗,如果只是动刀,他没把这帮杂碎放在眼里,可怕的是他们手中有枪。马义刚刚吃过枪的亏,心里还有阴影,他都不知道自己这次能不能应付得了。
他焦虑地看了路云一眼,路云却视而不见。马义开始后悔了,后悔自己不应该贪财,为了50万的薪酬,将自己推入危险的境地,这钱他有命挣,只怕没命花了。
“怕了?”路云回头问马义,他是她的搭裆,搭裆怂了,对她没有好处。路云的目光如刀,刮得马义浑身不自在,马义一挺胸:
“我怕个逑!”
路云淡淡一笑。
二楼整层就一个大办公室,一个精瘦的中年男子坐在老板椅上,双腿架在办公桌上,手指上的钻戒硕大而嚣张,身后站着两个彪形大汉,腰里各别着一支手枪。他们是中年男子的贴身保镖。
“路小姐到了,有失远迎,有失远迎。”看到路云和马义,他只是双手抱拳打招呼,都没站起来,态度有点傲慢。
“辉爷,我没有迟到吧。”路云眉头微皱。
“没有,没有……”
马义趁着他们寒喧,观察四周环境,办公室很大,阵设很简单,一张办公桌,沿墙摆着一排沙发,奇特的是在办公室的两边各摆着一扇屏风,屏风是木质的,最少有4公分厚度,上面镂花,还开有许多小孔。
那些小孔引起了马义的注意,一些小孔有被灼烧的痕迹,马义天眼扫到之处让他吓了一大跳,屏风背后竟然藏有枪手。而且他还发现,原本在楼上楼下的人都已经守在门口,子弹已经推上膛,只等辉爷发出信号。
他们中埋伏了。他和路云正侧对左边的屏风,枪手的呼吸马义都能听到。他恍然大悟,屏风小孔的灼烧痕迹是枪在发射子弹时,被子弹的高温灼到的,看来,这两道屏风为辉爷办成了不少事。
马义已经料到辉爷想黑吃黑。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现在的形势是敌众我寡,敌强我弱,他决定先出手。如果不抢占先机,他们会死无葬身之地。
马义悄悄抽出一支牙签,对着屏风的一个小孔轻轻一弹,手中牙签一闪而没,射进屏风后枪手的眉心穴,枪手哼都来不及哼就挂了。门外有九人,房内五个人,马义暗中数数,一把牙签捏在手中。
最让马义郁闷的是,自己第一次出门做生意,居然就遇上黑吃黑,他都没地方说理去。他心里有被路云拉上贼船的感觉。不过现在不是找路云算帐的时候,最关键的是想办法逃命。
路云还没有意识到自己已掉进陷阱,性命危在旦夕,她和辉爷正相谈堪欢。
她接过马义提着的箱子,开箱,里面是一撂图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