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酒坛放在地上,跺脚,又拍手,口中还“嗬嗬”吓唬,那狗就好像睡死了,根本对离它丈远的声响没有反应。
王三秋有些着急了,她想转身就走,可家里还等着买酒回去,再耽搁,万一店里酒不够了怎么办,久不见人,那个便宜爹又该着急了。
转头四下看着,想找一个木棍或者石块什么的,将狗吓走。可这酒坊防火,四周收拾得干干净净,就连石头都没有。
看着王三秋在不远处被一条老狗吓住,急得团团转的样子,酒坊伙计笑得前仰后合,拍手大笑道:“你这个男人婆也有怕的,要不然你叫声哥哥,或者唱支情歌来听听,哄我高兴了,就替你赶狗。”
口中说着,一双眼睛却勾勾盯着王三秋白里透红的脸,心想:年节上还胖得看不见眼睛,怎么才几个月不见,这三丫头也好看起来了!若是脱了这身灰不溜秋的大褂,换上花裙子,还是能看入眼的。
见他越发放肆,王三秋本已经晒红的脸气得更加红了。
她一咬牙,就想转头回去,自己答应过王大财不惹事,就让王大财或者赵小六来。
一抬眼,就见山道下又走一人来,她不由停住。
隔着一道篱笆墙,酒坊的伙计只看见王三秋才走几步就停下,他正担心被掌柜知道放走生意,微微有些后悔。
却见王三秋又停下,眼睛一眯,鼓掌大笑道:“三丫头,你玩什么把戏,想走就走吧!这停停走走的是想要哥哥疼你?今天我把话就撂这了,除非你叫一声“情哥哥”,再唱上一曲,否则这狗我不赶,酒也不卖给你。”
王三秋低垂了眉眼,死死憋住将酒坛砸过去的冲动,就连迎面走来的人也没有让路的打算。
“你们是不卖酒了?”一个声音在她身边响起。
“卖,怎么不卖!要几斤酒?现在有新出瓮的杏花酿,喝起来不烧心。”一见又有生意上门,那伙计跳起来,赶忙招呼客人。
“把你家狗赶开,我怕狗。”来人声音平静,也不高声。还是站在王三秋身边,并不上前去。
“啊!你会怕狗?”那伙计一愣,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嗯!怕狗,你赶不?不赶我就走了!”
闻言,王三秋不禁抬头看去,天天杀猪见血的人,会怕狗?不会也是在笑话自己吧!
乔九就站在她的旁边,对她看过来的眼神恍若未知。
那伙计脸上一阵怪异的抽动,他不敢嘲笑乔九,还是走上前来对着那老狗轻轻踢了一脚,骂道:“好狗不挡道,滚开些。”
老狗终于伸着懒腰走开,王三秋也不跟乔九搭话,拔腿跑向酒坊,她不能再耽搁了。
见她近前来,捉弄得不尽兴的酒坊伙计扁着嘴,接过她手着的酒坛,有些爱搭不理:“要什么酒?烧刀子还是二掺头?”
王家的客人都不是喝好酒的,只能买次一些的二掺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