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慌乱中,她还是不忘看了一眼房门大开的屋里,里面除了铺着细竹席的一张床,真的没有藏男人。
随着她的尖叫,王三秋也叫了起来:“抓偷儿啊!有偷儿撬门了!”
这两个声音如同惊雷,一下在王家正忙碌的店里炸开了锅。
后院呼啦啦涌进一堆人来。
“王姐姐,我们不是偷儿,不是来偷东西的。只是来找你说话的。”已经被人拖到前面店里,让众人围住的方春妮脸一阵红一阵白,拼命想跟王三秋解释。
王三秋只管闭着眼,也不搭话,拉着王大财的衣衫瑟瑟发抖,一幅惊吓不小的样子。
她衣衫不整,头发就披在身后,看起来就是才从床上爬起来的。
“你们不是偷儿,那无凭白故去三秋屋里干什么?”赵小六指着正坐在地上呻唤连天的春妮娘,声音都在发抖。
他的脸涨得通红,自己心上人是偷儿,还在众目睽睽之下被抓住了,所有的美好轰然崩塌,简直是比杀了他还要难受,那张娇俏的脸瞬间变得面目可憎,不敢直视。
“我们是有事找王姐姐的,不是偷。”方春妮还想辩解,她看向王三秋,想要她出言解释,刚刚自己没有撬门。
王三秋“惊魂未定”的躲在王大财身后,也不看她,脑子里却转得飞快,才想着会有麻烦找上门,这母女俩就来了。
这次是巧合还是预谋的?幸好自己反应快。
“你说你们没有想偷东西,怎么没跟主家说一声,就自己摸上人家阁楼去?”食客中有人问道。
“我们来了的,看王叔他们忙,就自己找王姐姐去,没有想到王姐姐这时候还在睡觉。”
方春妮非常委屈,她只以为王三秋在屋里闲坐,谁知道会睡觉,还有……自家娘逼着自己带她偷摸上去阁楼,也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春妮娘额头在木梯上撞一个大青包,此时一手摸头,一手扶腰哼哼唧唧。
她没有亲眼见过王三秋在赌坊是如何泼辣,上次在段家布店遇上到,王三秋也是退让不理。
在春妮娘的心里,以为自己骂架没有输过,就人人都怕自己。
可这死丫头根本就不跟她吵,抬腿一脚踢下楼梯,还成了偷儿。
被人从木梯下边拖出来,她浑身就是长嘴都说不清。
可她也是纵横大余渡几十年的人了,怎么可能被眼前的困境难住,张嘴就开始嚎起来:“这丫头大白天关门闭户的睡觉,谁知道她屋里藏着什么人没有,我不过是多看几眼,就被她踢下来,哎哟!肋巴骨只怕都断了哦!”
她满嘴胡言乱语,是想将事搅混了。
只要出了这个门,自己在外面胡乱一说,王家就还得来求放过。
王大财正气得发抖,见她胡说,忍不住上前扯着她的胳膊就要打:“你给我说清楚,什么话,你说的什么话。我姑娘昨晚做事累了一晚,今天才睡下,我都舍不得去吵她,你们做偷的还有理了,我女儿清清白白一个人在家,这里可都有眼睛看着的。”
“给官人报一下吧!”有人拉住王大财,怕他真的动手。
方家在镇上也是有头有脸的,那方春龙更是个二浑子,万一将这恶嘴婆娘打坏了,有理也变得没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