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了河滩苇地,耽搁些时日,就连给你带信也没有人手,你可吃了饭?怎么这些菜都没见少。”乔九大口扒饭,一边问。
“我吃过了!”王三秋没有提等他两个时辰。
“嗯!等我吃完,就出城去。”
见乔九饿得很,三秋替他倒了茶,酒就没有再喝了。
饭后找出干净衣衫让乔九换上,两人这才带着买好的香料出城。
寻一处安静的客栈开了一间房,将携带的包裹都放进房中,两人也不休息,而是来到码头上。
夜间的码头一样繁忙,四处高桅杆上亮着灯笼,将下方石码头照出一片朦胧亮色。
不远处有船靠岸,老船工悠长的号子招呼着搭板揽绳。
码头上到处是人,等船的客人舍不得几十文的房钱,就在码头上坐着,直到开船的时间到来。
顺着码头旁边的道路往外走,人渐稀疏,语音不明,只有江边的船桅上依然亮着灯笼。
江风猎猎,秋意渐浓,乔九替三秋拢住斗篷帽檐:“虽然你腿上伤不重,还是要小心着凉,有伤就有寒……”他声音渐小,颇有些自责。三秋跟自己在一起,已经是几次遇险了。
“已经不怎么疼。在屋里憋了两天,就是好人都快病了,这样慢慢走走,反而松快些。”这两天都没有出门,三秋也想出来透透气,再说现在是黑夜,也不怕人看见。
“嗯!那我牵着你!”
两手交握,十指相扣,两人肩并肩慢慢走着,秋高气爽,夜风微澜。
乔九心中的焦虑不安慢慢淡去,即便不回京城,他也能在这里幸福快乐的过下去。
三秋说过,不图荣华,不贪富贵,清粥粗茶足矣!
“九哥,那个李慈叫你做什么去了?”眼前已经是一片漆黑的河滩地,无路无灯,两人站住脚。
“是去查看那日我们被木排阻拦住客船的位置,跟我们一起去的还有乌衣帮的人,看样子是跟李慈熟悉。”
乔九冷哼一声,李慈身为读书求学的士子,心里贪恋权势也不加隐瞒,还未得功名就屡屡插手官府公务。
这跟京中那些一心只读圣贤书的清高才子们截然不同,务实是好事,可也太心急了!
只是县尊和学正都对他有栽培之意,这就值得琢磨了!
“哦?现在过去这么久,还看得出异常?”王三秋好奇,有江水日日冲刷,又有野草生长,就是当日有刀削斧劈的痕迹,也该没有了。
“乌衣帮的人沿岸走了一圈,说那地方摊浅水急,根本不会有木排停留,都得在上游接排放江,是有人故意捣乱。”乔九将船上人的话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