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收拾了就搬东西。”连续忙两天,到了清净的新宅,王三秋才感觉疲累,在依然杂乱的院子转了一圈,随便坐在檐口的石阶上。
“三姐姐,我去找条板凳出来。”豆豆很有眼力劲,见三秋累,忙在前面客堂找来一条瘸腿的凳子,又取出随身带的帕子擦过再让她坐下。
这个宅子也有井,里面蓄的却是雨水,而不是泉水,平时洗刷东西浇灌花木可以用,做饭还是需要去外面公用的山泉井挑水。
豆豆一来就不闲着,屋里的破烂东西能烧的都搬到院里做柴火,不能烧的堆到花圃里讴肥,话也多了,勤快得像一只嘤嘤嗡嗡的小蜜蜂。
这里以后就是她的家。
入夜后乔九过来接她们回去,悄悄给王三秋手心塞了一个红纸小包,笑而不语。
这是他在闹新房时抢来的,里面是一枚大钱。
王三秋也笑而不语,这钱还是自己包的,就跟新人的捧花意思一样。
闹新房的未婚小伙子谁抢到,自己的好事也就近了。
赵家婚宴第二日,梳着妇人发髻的柳芽儿早早起来烧火做饭,伺候婆母公公羹汤茶饭。
小六娘也没有拦着,这是儿媳妇应该做的,况且三日媳妇回门去,也不会再住赵家了。
自己能享的儿媳妇福也就这两天时间。
她倒是不难过。
儿子在柳家待了二十几天也没有受委屈,现在亲也成了,赵家儿媳妇也进门了,说出去也没有什么闲话。
如今看来柳如林这亲家也并不是难相处的。
这次柳家虽然没有准备嫁妆,可老大带回来八两银子,说是柳如林给柳芽儿的嫁银子:乡下没有什么好置办的,让姑爷到镇上再填补些东西。
柳芽儿把银子拿出来给了自己,要孝敬公婆。
小六娘现在仔细想想,儿子不过是换一个地方过日子,在哪里都一样,以后两家也要多走动走动。
王家店铺停业三日又开业了,除了下午关门后要去新宅收拾,一切都照旧。
只是,看似平静的大余渡,这两日突然传扬开一句话:“听说杀猪匠乔九跟王三丫头好上了!”
有人在赵家酒席上看见乔九了,那可是一个冷面冷心的人,从来没有跟谁家亲近过。
可有人也说赵家兄弟天天送饭,总会有几分交情,吃席去也是正常。
不过很快又有人爆料,曾经看见乔九晚上跟王家三丫头拉拉扯扯。
然后就有人提到王家买房子也是乔九在经办。
以前的蛛丝马迹马上被人一一列举出来,两人相好顿时成铁板定钉的事。
这两人本来就是大余渡的话柄子,现在凑一块,无异是惊天炸雷。
这事情出乎所有人的想象,反而将镇上一杆嘴碎的婆子老娘们震得不敢四处嚷嚷,只能像老鼠一般悄悄传扬着,生怕自己说错话招来王三秋的脚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