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长卿道:“坐下说吧。”
阎奇志道:“是,现在神都局势异常紧张,惊涛王及安逸侯双方皆是剑拔弩张,战事一触即发。”
李长卿道:“嗯,这一点我也算到了,那你可知道双方都在联系哪些人吗?”
阎奇志道:“据弟子访查得知,安逸侯似无多大动静,而惊涛王这边却是四处活动招兵买马,他似乎已无什么顾忌,看来不久便要发兵篡位了。”
李长卿道:“他都与什么人接触了?”
阎奇志道:“最早的时候,惊涛王曾派人去过‘忘名轩’,查探四王子延庆的虚实,不过延庆王子智高一筹,事先便布置妥当,没有让他们抓住什么把柄,并且把自己弄得病体缠绵的模样,结果是探查的人灰溜溜的回去了;又过不久,安逸侯曾经因为藏匿景阳公主被他知悉,差点便与惊涛王起了冲突,但是同样的,最终无功而返。
再到后来,您的师弟江云峰来到神都,安逸侯和惊涛王纷纷派人相请,欲要结纳于他,但都给江少侠婉拒了,之后,青衣门的鬼爷以及千毒教的楚天书都曾经进入九王府,与其密谋良久。”
李长卿掐指一算道:“鬼爷已死,你看到的鬼爷其实不是他本人。”
阎奇志道:“哦,侯爷认为是谁?”
李长卿道:“他便是安逸侯的弃徒诸葛未明,也是鬼爷诸葛逸的独子。”
阎奇志道:“啊——竟有这等事?”
李长卿道:“此事不假,不过这完全是个意外,也许是鬼爷命该有此一劫,他如此早死,诸葛未明便不得不孤注一掷了。”
阎奇志道:“原来如此,怪不得他要早早的与安逸侯决裂,却反而中了安逸侯的算计。”
李长卿道:“安逸侯此人不容小视,此人文武双全,智勇兼备,却是惊涛王的劲敌。”
阎奇志道:“所以您一直从中周旋,让双方总是虽有摩擦却还未宣战,但是一旦暴发,那么便会争个你死我活的了。”
李长卿道:“不错,制伏惊涛王,你道安逸侯志在于此吗?”
阎奇志道:“弟子不解,难道安逸侯志在整个天下,整个神州大陆?”
李长卿道:“不错,安逸侯此人野心极大,不过,他的祖先似乎早已料到有此情况出现,早就做好了布署。”
阎奇志道:“哦,那弟子可否从中略尽绵力?”
李长卿道:“嗯,下一步,你便赶往少阳派,一定要想方设法保住另外的半部奇书,绝不能让它落入安逸侯的手中。”
阎奇志道:“是,弟子明白。”
李长卿道:“神都形势愈来愈恶劣,此地已不可久留,我还要暂呆一会,遣散一些有才干的人士,他们不能因为二虎相争而白白牺牲。”
阎奇志道:“侯爷慈悲为怀,实是感天动地,弟子敬服不已。”
李长卿道:“若是到了非常时刻,你可愿牺牲自己?”
阎奇志道:“侯爷有命,焉敢不从,何况若是能拯救更多的人脱离于水火,弟子死而无憾矣。”
李长卿拿出一本线装薄册,道:“好,我果然没有看错人,拿着,这是师傅他老人家留下的手抄本‘算经’,里面有他的注解和心得体会,你可以慢慢研究。”
阎奇志顿时跪下道:“弟子何得何能,得聆武圣先生的教诲,这让我实是感激涕零啊。”
李长卿起身扶起他道:“快别如此,唉,我之大限将至,只恨一身所学却难觅传人,恐怕将引为平生憾事了。”
阎奇志道:“弟子愚钝,难以成为您的传人,实是惶愧不已。”
李长卿道:“无关你事,天道循环,皆由命定,有时机缘未至,遇上了也无什大用啊!”
阎奇志道:“侯爷语含禅机,弟子不懂。”
李长卿道:“有时候实不必懂,懂得越多,烦恼越多,我虽然许多事情皆可洞悉先机,但却苦于不能明言而泄露天机,否则去日无多矣!奈何奈何!”
阎奇志道:“侯爷的苦恼,弟子略懂,这也许便是高处不胜寒的至理吧。”
李长卿道:“嗯啦,奇志算是略懂,你此去少阳派,沿路要多加小心,不论路上遇到什么奇怪的事,皆不要理会,否则必有麻烦,切记!”
阎奇志道:“是,弟子谨记先生教诲,哦,还有一事……”
李长卿道:“说吧,我会尽我之所知为你解答。”
阎奇志道:“就是最近有关于孔圣公的传闻,有人说孔耀轩已死,而今在宣州的孔圣公是冒牌的,弟子查探日久也是不知确切,不过安逸侯之父现在已到了神都安逸侯的府第中。”
李长卿掐指一算道:“嗯,此事确有,不论是否真假,在不久的将来终将浮出水面来的。”
阎奇志道:“嗯,先生所言甚是,弟子告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