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瑾晟有点凝重的抿了一下嘴角,却严肃的说道:“岚儿话说虽如此,但是军心有变,乃是一个国家最忌讳,也是最注重的大忌。朕如果饶了郝建锡,那么其他人会怎么看待此事,万一这种事再次发生,朕是不是也要忍让饶过他们。如果真这样下去,恐怕这南北朝面临衰亡也就不远了。”
萧瑾晟处处考虑的是他的国家,证明在他眼里,国家远比什么情分更重要。贞岚有点心冷,她甚至偏执的去设想,倘若有一天她也面临这种局面,萧瑾晟会不会也是这般冷漠无情。
“都是贞岚异想天开了,皇上不要放心上才是。”贞岚有点尴尬的说道,
萧瑾晟意识到自己太严肃了,所以他又笑了笑,揽着贞岚的肩膀,他又道:“朕倒是希望能有个人在朕身边多提点意见,不管是好也罢,说说也罢,至少还有个人替朕一起分忧。所以朕很想听听岚儿的好建议。”
贞岚掩在他怀里,有点娇羞的笑了笑,“建议贞岚可不敢有,不过,贞岚倒是觉得,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况且世间最残酷的刑罚,也并非就是死;而比死更残酷的刑罚,便是生不如死。”
这话听着,貌似比砍人头还要过瘾,萧瑾晟诧异的一笑,那是沒想到本质善良柔弱的贞岚,居然能说出这么犀利狠毒的话。
“岚儿的意思是说,留下那些谋反的罪臣,将他们圈禁大牢,终生流放为奴,或者比这些还要残忍的折磨他们,最终会比一刀斩杀他们还要惨烈?”萧瑾晟看似是问话,但也透着确认的口吻。
贞岚笑了笑,她也担心萧瑾晟会注意到她的意见太过毒辣,所以她又道:“皇上可以这么认为,但贞岚的用意,是希望借此事让万民都敬仰皇上的仁慈,同时也警告那些意图不轨的人,背叛皇上的下场,便是生死不能。”
“如若朕不斩杀那些反党,万民真的会认为朕的行为是出于仁慈嘛?”萧瑾晟有点不敢肯定,万一他决定不杀反党,子民再对他产生抱怨,那他到时候,恐怕是里外不好做。
“当然,事在人为。况且郝家在世人心目中,都乃是忠臣元老,外加一位堂堂国母,即便是有犯大罪,念在他们功不可沒的份上,相信世人必能理解皇上的一番苦心。”贞岚依旧说的淡然,既然她答应郝若初帮她郝家度过此次危难,她此次前來找萧瑾晟,当然也是有备而來。
萧瑾晟点了点头,贞岚所说的也不无道理。况且这件事并非是外界传言中的那么严重,只要郝建锡能回城束手就擒,相信其中必定有所隐情,结果还指不定是怎样。
如果他在此前便传出去赦免郝家诛族大罪,兴许真的能为自己先争得一份仁君的形象。
郝建锡被顺利押送回城后,原本是扬言要面见萧瑾晟,并将他一路走來,所遭遇的不测全部告知萧瑾晟,但萧瑾晟却并沒有给他这个机会,而是选择直接把他关进地牢,等候发落。
薛子沐一直都是暗藏在幕后对郝建锡追杀的幕后黑手。只是令他万万沒想到的事,在他精心的安排下,郝建锡居然出乎意料的提前回到皇宫。
一气之下的薛子沐,回宫后直冲贞岚的岚菱殿。火气爆增的他,直接冲进贞岚所在的偏殿,凶狠狠的轰走了在旁伺候的宫人。
“都出去沒听见吗?”由于宫人似乎有点犹豫,所以引來薛子沐又是一声咆哮怒吼。
宫人们看似是犹豫,其实也在征求贞岚的意思,毕竟这里贞岚才是主人,关键是薛子沐來势汹汹,让她们实在是不放心把贞岚一个弱女子丢下。
“都下去吧,沒有本郡主的招呼,任何人不等进來。”贞岚始终是淡定自若的坐在软榻上,镇定自如的开口说道。
能让薛子沐如此大发雷霆,想必也只有一件事,要么就是因为郝若初,要么就是因为对郝家处置的不如他的意愿,因为料到他的來意,所以贞岚才如此淡定自若。
白鸽这些人才敢唯唯诺诺的退了下去,薛子沐瞟了贞岚一眼,不过就是个郡主,不过就是仗着萧瑾晟的宠爱,怎么感觉她的架子比太后还要大。
“你來解释一下,为什么郝建锡回安然回到宫里,为什么皇上只是关押他,而非是立刻斩杀?”薛子沐朝精致的软榻上一坐,一副比贞岚架势还要更胜一筹坐等她的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