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是发自内心的话,所以萧瑾晟的语气中,透着一味坚定不拔的意味。
什么叫庸人自扰之,就比如现在的贞岚;她偏执的认为,如果不是当初的承诺,萧瑾晟是不是会动摇赐封储君的人选,要知道,他的话语中给自己留下了后路,也就意味着,他并不保证会永远关着萧沫。
不过萧瑾晟既然这么说了,贞岚索性就给他敲个定型钟,不然他日情势有变,她岂不是毫无反击之力。
贞岚依旧是平易近人的说道:“如今尚小的辉儿,又何得皇上如此器重,臣妾倒是觉得,储君大任,应当留给有能力之人,所以将來若有皇嗣能力更胜一筹,臣妾会毫不犹豫的替辉儿让出储君之位,还望到时候皇上也能助臣妾一臂之力才好。”
贞岚这番话,既不失为国家考虑,又委婉的替自己孩子接受了储君大任,让人是说不出一点不合适來。
“我南北朝有岚儿这样一位未來国母,也算是子民们的福气了。”萧瑾晟欣慰满面的将贞岚拥在怀里;只是事情的主线越來越远了,所以他一时也忘了此來的目的。
但对贞岚却不同,她一心以为萧瑾晟口中的那个神秘孩子,有可能就是萧沫,所以她一直围着萧沫这个主題转悠,哪怕是不惜用储君之位去冒险,她也大胆去试探了。
眼下的结果,她基本可以确定,萧瑾晟口中的那个神秘孩子,不太像是指萧沫;否则他不至于搞得这般神秘,却又丝毫不避讳谈及萧沫的事情。
郝若初自从发现薛子沐和枫儿的行迹有点不太正常后,便一直有心关注着他们的动向。
也不知道是自己疑心太重,还是他们确实有事瞒着她;这段时间里,薛子沐來的特别勤快,虽说都是以教枫儿功课,以及练功为由,但是不安的心理,还是让她疑心重重的暗中观察着他们。
这日,薛子沐特地带了很多好吃的过來,并一起和她们母子用了午膳,这也是她们好一段时间以來,最丰盛的一顿午餐。
午膳后,薛子沐帮郝若初收拾了一下,便带着枫儿离开,说是去捉鱼。
郝若初依如往常一样点头答应了,但在他们离开不久后,她便一个人悄悄地跟在后,决心要查明他们到底在搞什么鬼。
薛子沐毕竟是身怀武功的人,郝若初又跟的太紧,早已经被薛子沐发觉,所以他和枫儿一路都是随心所欲的东拉西扯,完全沒有漏出丝毫破绽。
郝若初观察着他们的路径,确实是朝不远处的一条小河边走去;眼看临近小河边,她停在不远处的一颗大树后,暗自琢磨着,难道是自己想多了?
郝若初默默的叹了一口气,要是再跟上去,显然会被他们发现,如果就此罢休,她总觉得还是不太对劲。
收回浓浓的神思,她恍惚间才发现,许久不曾來过这个地方,这里的景色已经焕然一新。
快步入初秋,这里的落叶往往比其他地方的树木要凋谢的早一点,也许是因为地方的原因,凄凉的地方,就连万物都跟着提前凋零。
漫步在落叶飞舞的小路上,沿着河边的风景,漫无目的的走着,对未來依旧是一片迷茫,对于内心积攒的思绪,依旧是重重的积压在心底。
她想试着去释放内心的怨恨,却又找不到释放的源头。
对着平静无澜的河面,是她多么渴望的宁静;她无数次的问自己,为什么不能放下那些执念的怨恨,为什么不能给自己一条新的归途,为什么时间带走的只有岁月,却带不走记忆,为什么还要留恋……
如果可以放下一切,她是不是会活得轻松一点,是不是也能面对幸福,看到希望。
一阵清风拂过,扬起了她的发丝,带走了她忧心忡忡的神思;一声长长的叹息,弥漫在风中,久久不能散去。
转身的那刹那间,一抹熟悉的身影映入眼帘,她微微怔了一下,以为是自己从未出现过的幻觉;但是那瞬间,又是那么的真实。
酝酿了许久,她才鼓起勇气朝那个出现幻觉的方向看去;不远处的一颗柳树下,站着一个身着黑衣的男子,身姿飒爽中透着一股与生俱來的威仪。
尽管只是一个四十五度的侧面,但丝毫不影响她去分辨对那个人是谁。
五年多了,终于又再见!时过境迁,宛若隔世之久,一切却还似当年那般熟悉,像似;唯独改变的是当初那颗纯真的心灵,再也不能像曾经那边义无返顾的去追逐。
不知不觉,眼眶炽热了,眼角湿润了;是在留恋,还是在感慨,亦或是遗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