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青城,你知道你今天给我丢了多大的脸吗?”慕容逸一回到自己的王府,就对白青城咆哮了起来。
声音之大怒气之盛,完全失去了一个王爷应有的冷静和尊贵。
那些随从和丫鬟第一次看到这样失去冷静的慕容逸,能躲的都躲的远远的。
“我不知道!”白青城飞了慕容逸一眼,她真的不知道哪里给他丢脸的,她只知道皇上对自己百般刁难的时候,自己名义上的丈夫竟然丝毫没有反应,就任由别人欺负羞辱,要不是那个银发男子,自己今天不知道还能不能活着回来呢。
“你,不守妇道,按照七处的规定,本王可以立刻就休了你!”慕容逸似乎被白青城那么淡淡的一声“不知道”激怒了,拽着白青城就往他们的卧室走去,“嘭”的一声将她像甩保龄球一般甩到地上。
“咚!”额头触到凳子一脚,尖锐的螺钿装饰划破了皮肤,红色的液体顺着额头模糊了视线。
“别在这个时候给我装楚楚可怜,你那勾引使者的本事哪里去了?你还当不当我的存在?”慕容逸拿起桌子上的一个茶壶往地上一掷,顿时粉身碎骨:“从今天起,你就给我呆在这个江萍阁里,不准出去一步!”
慕容逸果真说到做到。
整整半个月,白青城都没有看到慕容逸的踪影。
月亮钩钩的挂在深蓝的天边,一两颗寒星似乎也怕冷一般的,不安的眨着眼睛。
刚才她收到白震的飞鸽传书了,他在问火魂珠的下落。
可是自己的傲气,根本就没有能力在短时间内得到慕容逸的信任,更不用说问出火魂珠的下落。
白青城将那个纸片撕得很碎很碎,投到火炉里去,看着那纸化为了灰烬。
为了母亲,向慕容逸低头,不得不用自己都鄙视的手段。
“阿琴,给我准备一根荆条,我要给王爷请罪……”白青城端着那杯热茶,直到茶冰凉,一口也没有喝。
自从被禁步了之后,慕容逸就放了阿琴来伺候白青城。
“郡主……”阿琴虽然知道,现在应该称呼白青城为王妃,但是她本能的对慕容逸排斥,她宁愿郡主没有出嫁。
“去吧!”白青城用手指在桌上划着:“以他的高傲,不会不接受的。”
慕容逸听到白青城的这个举措的时候,正在和如云下棋。
如云本来捻起棋子来的手僵在了半空,不可思议的抬眼看着阿琴。
慕容逸皱了皱眉毛,最后捏碎了手中的那颗棋子,一句话都没说,随着阿琴走出了房间。
他就这么走出了自己的房间?
如云咬了咬下嘴唇:白青城,我还是小看了你的本事。
“王爷,郡主在那边……”看着慕容逸并没有往白青城负荆请罪的地方而去,而是走上了王府最高的阁楼——擎天阁。
在那里,慕容逸居高临下,将白青城的一举一动悉数,收纳在眼底。
这个冬天格外的冷,雪断断续续的下了半个月,都没有停。
此时一身深紫色棉裙的白青城,静静的跪在池塘边的雪地里,原本就瘦弱单薄的背脊弯成了一个弧线,背上背着的荆条已经被新落下来的雪覆盖满了。
海明气喘吁吁的爬上楼,给慕容逸递上一个暖手的炉子,小心翼翼的守在一旁:主子的脸色第一次如此的阴沉不定。
“你到底在耍什么花样?”慕容逸似乎在自言自语,身体微微的探了出去一点点,想要看的更清楚。
“王爷,您是在担心王妃?”海明小声的说。
“胡说!”慕容逸毫不留情的打断海明的话,一甩手猛地关上窗子。
双手背负在身后,在阁楼里焦躁的来回踱步。
海明缩了缩头,将“我还不了解你?”的话缩回了肚子,即便是主子再怎么信任自己,自己终究是奴才,他没必要一而再的触他的逆鳞。
他比慕容逸大上两三岁,慕容逸三岁的时候,就跟在他的身边,可以说,他比慕容逸还了解慕容逸。
慕容逸对白青城的感情,恐怕是难以用爱恨来描述的。
在很小很小的时候,慕容逸就认识了白青城,他和白青城的关系可以说是青梅竹马。
白青城十分的依赖慕容逸,十三岁,正是情窦初开的年纪,白青城拿着自己绣好的绢帕对慕容逸表白。
慕容逸却一失手将白青城推进了水里。
要不是赵妈妈及时赶来,估计白青城早就没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