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晚,乃是个暴风骤雨之夜。
靖榕辗转难眠,外面亦是电闪雷鸣不止,一阵白光闪过,便是一阵巨大的轰鸣声,靖榕睁开眼,看着头顶上的纱帐……
可耳边,却传来了灼热的呼吸。
是谁?
是他!
“哥哥……”靖榕不动,也不害怕,只是说出了这样两个人。
而躺在她身边的人也不说话。
外面的雨声,更大了……
仿佛要把所有事情都冲刷掉一样,那如刀割一般,瓢泼淋向地面……激起阵阵轰鸣声……外面的风声、雷声、雨声,都大的吓人。
却没有一个,比屋内我沉寂更加骇人……
靖榕不说话,而他,亦不说话……
“外面的雨,还真是大啊。”过了许久,那人终于开口了,所说的话,不过是家常之雨,却平白让靖榕觉得仿佛被丢入大雨中一样,浑身透骨的寒冷。
“哥哥说的是。”靖榕虽是浑身发寒,可口中说出的话,却还是一样冷静,半分听不出怕来。
“靖榕啊,可替我做一件事情吗?”他用一种恳求的语气说着,可他这样的人,又如何用得上一个求字?
靖榕知道,一旦他用这样的语气,那这件事情,必然是大大的难事,有可能,会丢掉自己的性命。
可她,却还如往常一般说道:“自然。”
“有一个人,我很讨厌很讨厌他,讨厌到几乎希望他去死。”他的声音里,充满了淡淡的委屈,可却又有一点笑意,仿佛在说着一个好笑的笑话一样,“靖榕觉得,我该怎么做呢?”
“那便杀掉他吧。”她说这句话的时候,仿佛就是在说,今天天气真好,或是今晚吃什么那样普通、平常。
“是了,杀了他便好了!”听到自己想要的答案后,他的语气,骤然之间犀利了起来,“是了,靖榕替我杀了他就好了。”
他只说要杀了他,可是,杀谁,几日之内杀掉,用什么杀法,却根本就没有说。
外面的雨,下够了,也就小了,只是雷声依旧不断,白光闪闪,那躺在靖榕身边的人的脸上,有着一丝淡淡的笑意,而那笑意,却又不断扩大着……
再一个闪电后,那床上,哪有什么人——却只有靖榕一个而已。
而靖榕身边留下的,唯有一粒丹丸,一个人皮面具,一把匕首,一张地图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