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苏含玉左右端详了匕首两眼,又舞了舞那匕首,此时乃是上午,阳光不烈,却是炎热,那老板娘不像是习武之人,可却将那匕首使得如乱花飞舞,那匕身映照着阳光,可反射出来的,却是冷森森、夺人二目的寒光,那寒光照耀在靖榕脸上,弄得她脸色忽明忽暗,可靖榕脸色却是半分不边。
舞到最后,那老板娘将匕首一甩。
“铮……”如一柄犀利暗器般,那匕首直穿过靖榕脸侧,割断靖榕三根头发,直扎入身后那棵巨大的紫槐树上。紫槐树本开着一串一串如铃铛一样的紫槐花,如今倒是遭了无妄之灾,因这匕首插入树身而被震下来好几朵,惹得这小院里下了一场紫色花雨。
——这花雨里站着的四个人,无一不俊,无一不美,倒是一番别样景色。
“好匕首。”那苏含玉夸出这样一句,“赤胡两国交战,胡国靠其勇,而赤国靠的是兵器之利,若是胡国掌握了这兵器锻造之法,想来是无往不利的。”?
说完这话,站在她身后的赫雷瞳孔微微缩了一缩。
倒是靖榕不为所动,赤胡两国长年战争,这道理苏含玉懂,难道这胡国皇帝便不懂了吗?边城之地,打铁技术并不比胡国技术高多少,赤国所用兵器乃是从东铁而来,东铁小国,地小物薄,却是矿产丰富,人人都善于锻造之术,凭着机甲之利,便是缩成了一只刺猬,虽是小,可却在赤胡两国这夹缝之中求的了一丝生存。
而这赤国锻造之术精良之辈皆在帝京,胡国之人想要在天子脚下生出什么是非来,想来也是不容易。陆廉贞之鸠阁将帝京护的如铁桶一般,鸠阁之中暗卫百人,有些分布在皇城之中,有些埋伏在市井乡下,有些蛰伏与王公大臣府上……这胡国之人想要偷入帝京,想来也是极难的。
“兵器之利,不过屠国而已。国亡人在,兵器越利越是诛心,与其见那兵器之利,不如想收服人心之法,古而有云,不战而屈人之兵乃是上上之策,杀人诛心乃是下下策,胡赤两国长年交战,看的是国与国的战斗,实际上看,却是人与人在斗。”靖榕将此话徐徐说出,不带一丝感情,冷质而毫无温度的仿佛在读一本关于战争的书。
“你倒是有意思。”靖榕说完之后,那赫雷走到靖榕面前,豪爽地说,可话一说完,又怕是惹恼到苏含玉不开心,还偷偷看了一眼对方,却没想到苏含玉亦是看着靖榕出神。
“你看的明白,可惜啊,国主之间倒不是这样豁达,国与国,利与利,盘根错节,环环相扣——用这兵器之利虽是粗暴而诛心,却不需要花太多心思,靠着强硬手段,踏平一国都城,乃是最简单的手段,若是以心攻之,虽是不伤兵卒,可要花的心思却是千花百样。胡国国主乃是个粗俗莽汉,要他杀人还好,要他去玩那勾心斗角的手段,想来他是做不来的。”那苏含玉提起胡国国主来,却是毫不留情,将其痛批为一个无知莽汉。
而那身为胡国之人的赫雷,听完此话之后,虽是苦笑,却也不敢反驳。
——本来一场普通的兵器买卖,倒是不知道为什么竟变成了痛批胡国国主的一场对话。
(抱歉,我去萌一会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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