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榕又往前走了一步,对着那空旷大厅大声说道:“其他的人,你们都出来吧。”
——若是这大厅之中出现三个黑衣人,那这大堂之中在暗处的黑衣人至少也有三个。陆廉贞从来都是各财不露白,不喜欢露出底牌的人,而他手下的暗卫、杀手,也是遵循这这一法则才能在一场场战役里活了下来的。
果然,靖榕这样一说,另有三个黑衣人从不知那里走了出来。
“是爹爹的命令?”靖榕看着那六人问道。
六人之中为首一人走出,那人生的高大魁梧,一出声的声音,却是尖细无比,仿佛嗓子里面含了一块冰——那是变声药的作用。不能让人认出面目,不能让人认出身形,不能让人认出声音。
这便是鸠阁……隐藏在黑夜之中仿佛影子一样的杀手组织。
“少主,主子的命令是不允许任何一个人走入去病宫。”那为首大汉用极其尖细的声音,毕恭毕敬地回答靖榕。
靖榕一听,脸上也未变什么颜色,她如今一身侍女装扮,与寻常侍女无半分不同,只是她气质特殊,硬是让人看出三分大气来,加之听完陆廉贞的命令也无多大反应,倒是让那几个暗卫有些惴惴不安。
许久之后,靖榕忽然开口:“爹爹让你们留在这里,是早已算计到了后宫之乱,怕是叛军来袭,留下你们几人,便可抵挡一阵;也是怕胡国在边境集结,却是派出刺客杀手,乘着这叛军之乱,混进宫中,对帝君不利,是或不是?”
几人听后,点点头。
“若是帝君遭遇不测……”靖榕话说一般便不再开口,帝君若是遭遇不测,这几人下场可想而知,莫说是帝君遭遇不测了,便是帝君少了一根头发,恐怕陆廉贞都要废掉他们一只手。想到此番场景,这些刀光剑影中走来的汉子竟是不自觉地打了个冷战。
“你们六人与我过招,是赢是输?”靖榕又问。
为首汉子便是回答道:“少主虽是惊世奇才,只用几年时间便学到主子功夫精髓,可我们胜在人多手杂,双拳难敌四手,何况车轮大战。此时少主手无寸铁,可我等手上皆有暗器、兵器,加之少主一路奔波,又是人略疲累,可我们却是养精蓄锐,毫无一丝倦意,如此算来,便虽是繁琐一些,可终究是我们胜,少主败。”
那人说话诚恳,只是后面的话每一句说错,可前面却说错了一句话,靖榕并没有学到陆廉贞武功的精髓,甚至连他一丝皮毛也没学到。
“你是在告诉我,叫我不要硬闯吗?”靖榕淡淡问道。
那人跪下,说道:“属下不敢。”
“诚然我与你们一战,是你胜,我败,可我是谁?我乃是鸠阁阁主陆廉贞的女人,你们不敢与我下手,投鼠忌器,虽是伤我,却不敢杀我,如此一来废的功夫便是多了,可我却无顾及,到最后虽是你们胜,我败,但你们大约也不会赢得太过轻松。”靖榕略略分析一下那大汉的话,便也未反驳自己会输的事实。
只是……
话锋一转,靖榕又是反问道:“若你们胜的艰难,身上负伤,无自保能力,无保护他人之力——此时敌军来袭或是有那刺客,又当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