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否将答案透漏一二?你向我要的筹码实在太大,可你的筹码,却不显山露水,这样看来,岂不是太不公平了吗?”公平?郝连城钰居然说出了公平两字。这两国交战,向来是兵不厌诈,他能这样势如破竹地进攻黑箭关也是因为他用兵如神、计策过人——可是用另一番话将,便是此人极会使诈。
如今竟从他口出说出公平两字,想来真是滑稽。
靖榕微微想了一想,回到道:“郝连国主可否想知道老国主的尸身如今在哪里?”
胡国之人对死亡是极为看重的,客死他乡,乃是在胡国之中最难堪的事情,在胡国的文化中,若是一个胡国人未死在胡国里,那他的灵魂便会永远游荡在天地之中,无法得到安宁,无法得到安息……
而曾身为胡国国主的郝连赫雷却也收到了这般如恶毒诅咒一般的对待……
郝连城钰听到这番话后,脸上露出了极其不快的表情。
可那厌恶的表情过后,他却是笑——大笑,那笑声愉悦,无半分不快,甚至听不到一丝哀伤。
——如今,倒是让靖榕不明所以。
靖榕想过许多种郝连城钰听完她此番话后的表情,是痛哭流涕,是悲伤不已,是无比厌恶,是憎恨埋怨——每一种表情,她都想过,却唯独没想过这一种。
郝连城钰在笑,在大笑,他仿佛想到了这世上最有趣的事情一样,哈哈大笑着,甚至眼角笑出了眼泪。
“你可知,我为何会突然登上国主的位子吗?”郝连城钰笑了很久,久到他嗓子几乎沙哑了,他才停了下来,他看着靖榕,看着对方那张白皙清秀的脸,这样问道。
靖榕摇摇头,并未答话。
“乃是因为探子来报,我父皇遇害的消息……父皇每月都会给身在皇宫中的我送一封信,可那一月,他却没有送——离开胡国之前,父皇对我说过,若是有哪一天他的信不再送到,那便是他死了……”
靖榕默默听着。
“死了……那个像是妖怪一样强悍的男人竟然会死,那是我绝对没有想到的事情……可是,它就是发生了……于是我动用全国的国力去寻找,却没想到那些大臣们居然阻拦我——不过是我家养的狗而已,却居然刚挡主人的道——于是我就在想,如果我登上国主位子的话,便没人拦我了吧……可是,他们依旧挡在我面前……再杀了几个人后,便再也没有人刚拦我了……”
真是个疯狂的男人啊,居然倾尽了全国的力量去寻找自己的父亲,若是那个时候大赤发兵进攻的话……
“后来才有了消息,他在边城某个地方被人发现了,而我胡国,也终于到了复仇的好时机了……”他走到靖榕面前,微微蹲下,以手轻轻挑起靖榕的下巴,微笑着看着她,“我来这里,不过是为了证明他还活着,若是他还活着,我便将胡国还给他,继续做我的太子,若是他死了,我要你整个大赤陪葬!”
将此话说出之后,郝连城钰一转身,便坐到了王座之上,居高临下地看着靖榕:“你觉得,你还有什么筹码吗?”
就在这时,靖榕微微开口道:“国主,您不问问陪在他身边的那个老板娘是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