奈何云容态度实在坚决,两人无奈最终便也只能妥协下来。
怕里头还寒,石子康也将自己身上的外衫脱下来,给云容披在身上。
许是一早便吩咐过牢房,见着几人过来,守在门口的狱卒也只是简单的盘问了几句就放了行。
整座牢房四周都是高墙,只在最高处开了几个小小的窗户。
厚重的墙壁隔绝了外头耀目的阳光,使得整个地牢昏暗异常。
带走的官差自墙壁处拿了把点燃的火把,照着前头的路带着她们,踏过长长的楼梯朝里头走去。
下了楼梯之后,因着石壁上点着的一一排火把,眼前便显得亮堂了许多。
狱卒将手中的火把插到墙上,带着三人继续朝里头进去。
整个牢房安静至极,因着有人走过,墙上火把的光晕便墙上摇晃,衬着人影,显得阴森诡异。
没走多久,前头带路的官差便也停下了脚步。
指着尽头处的牢房道:“就是那里了。这是我们能给云老也安排的最好的牢房了。”
“多谢大哥,多谢大哥了……”
云容不住道谢,拿出早早就准备好的碎银子塞进他手中。
那官差摆摆手,将银子推回去,看他们一眼,也没有多言,自觉退了出去。
见他离开了,石子康几人也没有耽搁,抬脚朝着他刚刚指的牢房走去。
那是一间十分狭小的牢房,外头有铁做的栅栏围着,只有一面墙上有一个拳头大的小窗户。
这大概也是这间牢房比起其他牢房来唯一的好地方。。
因为那窗户开的方向正好向阳,可以让阳光透过那狭小的窗户洒进来。
虽然刚刚那官差说,这已经是这里最好的牢房了,但再好,它也毕竟也只是牢房。
整个牢房内,就只有一张破旧的木板床,上头铺着些干稻草,和一床脏兮兮的棉被。
几人远远望去,牢房里的人这背对着她们坐在破旧的床板上。
将那床破的已经生出条状破絮的棉被紧紧围在身上,仰头看着自窗口处洒进来的阳光。
他的头发散乱着披在身上,在阳光的照耀下白的触目惊心。
自打石子康出事,云德牧毅然与她断绝父女情分后,云容就没见过云德牧了。
在云容的记忆中,自己父亲一向是干净整洁的,也一向是精神抖擞的……
在云容的记忆中,自己父亲的脊背一向的停的笔直的……
在云容的记忆中,自己的父亲身影永远都是伟岸的……
可如今……
看着他坐在船板上那佝偻的身影,云容眼泪刷一下子就下来了。
她颤着声,似生怕吓到眼前的人,小声开口唤了一声:“爹……”
四周静极,牢中背对着他们的人身子明显一僵,缓缓转过身来。
“蓉儿?”
“爹……”
看着云德牧那沧桑的老了十多岁的脸,云容再忍不住跌跌撞撞朝着牢房跑去。
“蓉儿!你怎么会来这里,你怎么……”
“爹,你怎么会在这里?你怎么会在这里!你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