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如烟对众人说道:“刚才白天锡临死前说‘郑国公夫人李‘,难道李夫人另有图谋?”几人商量了一会,将常德拎过来,严加审问道:“郑国公夫人是何许人物?怎么能有这么多高手为其拼命?”常德叹了口气,道:“他们不是来救我们的,是来杀我们的!”众人一惊,听常德咬牙切齿的讲了起来,另带着几个要紧人物。
柳如烟道:“李氏如此狠毒,你若如此照做,我可减轻你的罪责,保你一家老小性命。”于是讲了一下自己的想法。常德想了想,对天磕了两个头,口中喃喃有词:“张大人,都是你夫人所逼,可别怪我不义气了。”转头对柳如烟道:“谨听夫人安排。”杜并坚决不同意,道:“混入张府,可不是儿戏,不行!”金熙智拉着柳如烟的手道:“姐姐,还是再议吧。”萧寒道:“凭咱们现在的证据,就可以扳倒张亮,到时李氏也难逃法网。”鲁武宣点了点头,道:“单凭这些所谓证据,一般人是可以拿下的,不过张亮为朝廷大员,实属不易。如烟的做法确实冒险,不过可以一试。”于是计议,让柳如烟带常德先走,鲁武宣暗中保护,杜冰押着人犯在后慢行。最后杜冰千叮咛万嘱咐,千万小心,一旦出事,先逃到家中再说,伸手拿出一面金牌,交与妻子,道:“这块金牌是信物,毕竟家中人不大认识你。”柳如烟心中一暖,接了过来藏好。杜冰又说清了各府的位置街道等等。饭后,又休息了会,待体力恢复,各自行事去了。
杜冰好不容易从附近的庄子买了几匹毛驴,另带几套半旧的衣服。带着两位妻子,勉强的赶着驴车向晋阳赶来,一路无事,傍晚时已到了晋阳城门边上,刚要进城,一匹官马跑出来,一名军校高声呼喊:“闲杂人等闪开,大军出城了。”杜冰所买之驴大都是庄户人家拉磨单驼所用,加之杜冰不大会赶车,让的就慢了些。这名军校举鞭就打,却又哪里抽的住?杜冰侧身闪过。
金熙智急道:“你这个军汉怎么回事?怎么这么不讲理?是哪个混蛋的手下?”军校上下打量了一番,见是名村姑,撇着嘴道:“我是江夏王爷架下李亿将军的手下,怎么地?”言语极是傲慢。金熙智一听,又骂道:“原来是那个混蛋,怪不得。”说话间,一大群人围观过来。军校一听金熙智辱骂上司,心中大不乐意,道:“敢骂我家将军,打烂你的舌头!”杜冰见军校要扬鞭打人,怒道:“去叫你家将军过来讲话!”军校趾高气昂地道:“凭你?你算老几?”旁边一群人跟着起哄,杂七杂八的说什么的都有。
正闹间,一对官兵整齐的开了出来,约有七八千人,为首一员参将,三十左右年纪,到前就问:“小六子,到底怎么回事?”话音未落,在马上低头看见了杜冰夫妇,赶紧下马参拜。原来李亿昔年跟随大军东征,被杜冰屡次提拔为将官,后杜冰卸去军职,便在道宗麾下,因近日薛延陀部无故犯境,太宗派李靖前去荡平,因连月交战,朝廷又派李道宗帅师赴援,这几日恰巧路过晋阳。
杜冰一摆手,道:“不用施礼了,好好管束部下,别扰了民。”李亿回身骂军校道:“他娘的!还不给老子跪下!”小六子赶紧下马跪倒,李亿一个耳光扇过,骂道:“跪谁呢?连夫人也不认识了?瞎了狗眼的东西!李亿可是见识过夫人的厉害的,故有此说。小六子被打个晕头转向,索性照着上级的吩咐做才是。杜冰也无暇多说,问道:“王爷呢?”李亿恭敬回道:“在晋阳城里,几日后出发,我们是先锋。”杜冰不再多说,赶着驴车就往里走,将李亿晾在当场,萧寒骂道:“还在这里愣什么?不怕违了王爷的军法吗?”李亿这才长出了口气,心喜这吃饭的家伙可算保住了,忙招呼着弟兄们向前开进,百姓也都各自散去。路上,小六子乍着胆子问道:“大人,刚才这些人是谁?怎么还骂你…”李亿骂道:“你个见识短,爱惹事的混账!今天碰到茬头了不是?那个人就是掀过龙案的燕国公夫人她老人家。”小六子一吐舌头,不敢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