黟山派在黟山西北的桃源镇,几十里地,骑马一顿饭的时间就到。见师父们回来,后面跟着一匹神骏宝马,马上端坐夫妻,潇洒之极,几名大汉前来迎接。也是四方大院,前后左右都有大汉守护的周到备至。杜冰二人被让到了议事厅内,二老簇拥着上座了。上了瓜果香茶,又叫来了众多头目,及有头脸的帮众,和几个得力弟子,古岱清了清嗓子,道:“众位弟兄子侄,今日我派悉数投在逍遥派门下,来与诸位商议。”指着杜冰介绍一番,杜冰忙起身向四外还礼。
内中一个汉子道:“早就听说杜掌门为一条好汉,果然让人佩服!”一人道:“只要不是九华山的人,俺都佩服!”一人又道:“莫说掌门如此风采,就算贩夫走卒,也强似他们!”有人开始议论起来,说道慷慨处,不免有那么几句污言秽语。杜冰才知道这个掌门不是那么好当的,不得已问道:“这个九华派与我们有什么过节?”柯万里举手叫大家静了下来,一五一十的诉说了起来。
“此话说来话长。大隋末年,天下反王并起,以河南的瓦岗军,河北的窦建德军和江淮的杜伏威军最有影响。我们先是追从了杜伏威,九华山的尤济投靠的却是瓦岗军。因政见不和,屡屡冲突。后来高祖将天下诸路反王一一击破,我便在此建立了黟山派,那尤老儿也不示弱,竟建立了九华派,倒也做的光明磊落,不过我两派仍是各居其地,落得井水不犯河水,几十年来倒也相安无事。”杜冰问道:“既然如此,又怎地起了不睦?”古岱叹了口气道:“说来话长。我两派对弟子要求极严,别事犹可,与对方往来却看的极重,轻则面壁思过,重则杖打。”杜冰道:“当日各为其主,有所争执在所难免,不过现下天下太平,还是早早和解为上。”柯万里道:“话是如此,不过几十年的积怨,到底心意难安。”古岱皱着眉头叹道:“真是冤孽!我有一女,因梅开时生,换做冬梅,自幼视为掌上明珠,贴心之肉,也教与礼仪诗书、武功拳脚,十七八岁时,也还识大体,我和师弟只待找个好人家嫁出,了却一桩心事,哪知被尤老儿的独子迷住了心窍,死活不嫁他人,无奈之下,将她关了禁闭,着几个丫头日夜轮流守候。又打听得九华山那贼小子原来耐不住尤老儿的教训,逃到江湖去了,二三年没有消息,我就放松了警惕,满以为事情就此罢休,哪知道一夜之间,冬梅这丫头点到丫鬟,留书一封,说是去找那小子去了,又二三年没有消息,这个梁子能解开?”
孙秀香听完,道:“男女私奔,历来不少见,不过细想起来,终究是男人招摇撞骗在先,女儿家扭捏跟随在后,俗话说的好,只有讨不着婆子的光棍,哪有嫁不出去的姑娘?”说完暗里使劲一踩杜冰的脚。杜冰强笑道:“也不能单单此说。”柯万里道:“还是夫人说的在理,若不是那尤老儿教子无方,也不至如此,还请掌门帮忙,找回小姐,给我们找回公道。”一些人不免跟随着道:“请掌门做主。”杜冰道:“两方争执来源于此?”古岱道:“那时尤鹏刚离家出走,尤老儿便上门来说理,试想,他儿子有胳膊有腿的,走哪去与我们有什么相干?争执起来,互有伤痛,还是老乞丐鲁武宣说和过了才接过茬去。后来冬梅不争气,被小畜生拐跑了,事关颜面,咱又有理在手,能不上前去说叨说叨?”杜冰道:“所以你们又结了一层怨。”孙秀香却在一旁说道:“男欢女爱,人之常情,既然两情相悦,就不该平白无故的分开,悖情而为,终是不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