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夫人莫急！”丫头转过身，对乌氏屈了屈身，“姑娘说了，冤有头债有主，秦雨荷既然已经嫁入王家，那就是王家的人，这钱应该是王家出的道理！”
“是啊！”
“对，对，这姑娘明事理！”
周围传来一阵赞许之声。
“且方才王老爷也答应了呢，难道还想抵赖不成？”丫头句句紧逼，王世堂才突然想起来在救治之前，那姑娘突然问了一下他的意见，他当时只是随口说道：“真的！”
王世堂看着丫头的脸色逐渐变冷，她是跟自己家杠上了？非得要自己出钱不可？
“我们是真没那么多钱！”萧氏在一旁哭诉，拿起手绢轻轻抹了一下那不存在的眼泪。
丫头脸色有些为难，似乎有些松动：“那你们能拿出多少？”
王家两口子互相看了一眼，觉得有松动的机会，萧氏觉得讨价的机会来了，但要说多少呢？一时觉得又不能说太少，毕竟方才也说过了，可能自己家里有一半，当下就直接回答道：“这边暂时最多只能有五百两，这也是我们的全部家当了，姑娘跟你家小姐说说情，看能不能菩萨心肠大发慈悲，少收一点，反正救人都是救，以后多救几个，钱也能收回来！”
金翎瞧了萧氏一眼：“这个我不能做主，要请示一下我家姑娘！”
王世堂和身后的王家人一同点头，看来这事情有转机！
眼中只看见金翎走到了马车前，隔着车帘在跟里面的人汇报什么，不一会儿，丫头又走了回来！
“你家姑娘怎么说？”萧氏一脸期待又凄惨的看着金翎，反正现在一时只有这么多，你一个黄毛丫头还能怎样？
“姑娘说了，先给五百两也可，”金翎顿了顿，逐一从王家人的脸上看过去，“姑娘说，既然你们暂时没有那么多，那么就先给一半，剩下的打个欠条，利息按每一百两白银每月五两来算，什么时候有了，什么时候还，这期间产生的利息，你们王家照付！”
“利息？”
“欠条？”
“一百两每月五两？”
王家人顿时炸开了锅，众人明显看到王世堂的脸上青筋抽了几下！
天哪，这利息比当时专门放高利贷的钱庄还要贵上好几倍，她这是要吃人？
这样算的话，五百两银子每个月的利息就是二十五两，时间越长，利滚利能将他王家滚没有了！
且光这五百两银子的利息，每月二十五两也是梁都一般小户人家一个月的开销，有家境贫困一些的，每个月还能压缩到几两银子！
这边人还没惊讶完，就看到那丫头从兜里掏出已经写好了的纸笔，递到王世堂的跟前：“老爷见谅，治病收诊金乃是姑娘的规矩，请老爷如实将五百两付了，再在这上头签字画押就算完成了！”
身旁的夫人萧氏掐了他一把，不能签啊，签了就背上了这么大的债务了！
王世堂一个眼神扫过去，他也不想签，可前前后后这么多人看着呢，若是出尔反尔食言，他王家的脸面往哪里搁？
再说，萍水相逢一个小姑娘，他以后能不能找着王家还不一定呢，就算找着了，以后再说吧！
思及至此，他大笔一挥，将自己的大名签上了，按了手印搭了节，丫头收好欠条走了，后面王家人给了五百两银子的银票，丫头也只是隔着马车接了，并没有出来相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