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甲营在披阳山的另一面,去那里有两条路可走,一条是绕官道,但是走官道需要过层层关卡,一条是从皇家猎场进来,经抱月山翻过披阳山到达,可是从披阳山到那里,需要经过一道天堑,一般人根本翻越,所以披阳山是一道天然的屏障。
翻越天堑,对贺敏玥来说也不算难事。
关键是,在这里加上阵法,就不那么简单了。
贺敏玥看了看时辰,又看看眼前的阵法,不得不放弃翻过去一探究竟的想法。
“小姐,我们要过去吗?”
栀桑一身黑衣出现在贺敏玥身边。
“我低估了千羽,像他这么谨慎的人,就算这里有披阳山这道天堑和皇家猎场这个后盾,肯定也还会设阵法机关加强防护,确保万无一失。”
好不容易来到这里,不过去一探究竟,是有一些可惜。
“小姐,让奴婢去探一探吧?”
贺敏玥望着眼前那道很不见底的沟壑,冷冷说道:“你能破的里这里的阵法吗?万一这下面还有其他的机关呢?你可以全身而退吗?”
栀桑不说话了。
“我说过很多次,做任何事情之前都要想一想成功的几率,不要做无谓的牺牲,逞匹夫之勇可以,但是能改变结果吗?不能就给我蛰伏着。”
贺敏玥转身往回走,没有一点犹豫。
她从来都知道如何取舍,如何以最小的代价换取最大的利益。
她是一个好的领导者,好的决策者,却不是一个好人。
她还真是变了很多,若换做以前,她最亲近的人若还能说出这么不自量力的话,就该滚了。
“奴婢知错了!”
栀桑跟上来,跪在了贺敏玥的面前。
已经坐在马背上的贺敏玥垂眸看这栀桑,声音清冷中透着不可违抗的威仪:“你是跟着我时间最长的,你应该明白我的做事风格,我不希望再从你口里听到这么愚蠢的话。回吧,小心点。”
贺敏玥骑着马很快消失在山林中。
栀桑从地上站起来,脊背已是一片湿凉。
她是最了解她的人。
曾经的她,每天除了吃喝玩儿睡觉,何曾关心过其他的事。
她自己还曾经开玩笑说她这辈子就想这么简单快乐的生活一辈子。
如今,她一肩扛起了所有。
她还会笑,可那笑那么薄凉,没有一点温度。
她依然关心身边的人,而那种关心却被裹挟在强大的威仪之下。
她变了一个人。
可经历过那场劫难的人,谁没有变?
这样的她让大家敬畏,害怕,却也信服。
栀桑将面巾往起拉了拉,露在外面的两只眼睛虔诚地望着西方太阳落下去的方向,双手交叉放在胸前行了一礼。
贺敏玥骑马按原路返回,找到贺敏珊的时候,她还没醒。
她拿了一株绿色的植物放在贺敏珊的鼻子下。
只几秒,她就醒过来了。
“什么东西啊,这么臭!”贺敏珊一睁眼就看到贺敏玥手里拿着的草,“贺敏玥,你想熏死我吗?来人啊,救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