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现在深陷麻烦当中,一个不慎,很可能就会失去储君之位,但是这个决定需要你父皇自己下,别人在这个时候万不可说三道四,尤其是你。你就算今晚受了伤,也得先忍着。”
“你若将今日之事忍下来,日后由他人将这件事禀报给你父皇,你父皇定会大发雷霆,心疼你,进而厌恶太子,”
“但是,若是你自己跑去跟你父皇说这件事,你父皇定会怀疑你这是落井下石,甚至,将这次太师府这些事跟你扯上关系,认为很可能是你在暗中推波助澜。”
魏明宸颓然地坐了下去。
“我怎么没想到这一点。”
“殿下,请喝茶!”白芷将一杯冒着热气的花茶端到魏明宸面前。
魏明宸看了一眼,哪还有心情喝茶。
“事已至此,已经于事无补,先喝茶吧。”
魏明宸端起面前的茶杯喝了一口,有一股淡淡的香味儿,跟他常喝的的茶不太一样。
“很明显,这一次太子是有高人指点,你身边就缺这样的高人。”
“太子身边不也就是那些幕僚吗?这么多年,我们谁还不知道对方的底细?”
雪贵妃看着魏明宸那杯漂浮着花瓣的茶,淡淡地说:“千万不要小瞧了女人的力量。”
“母妃的意思是?太师府?”
三日后,贺敏泽被从大牢里放了出来,因这次大考而牵扯出来的事,以柳氏的死不了了之。
而司徒英的死,也就此断了线索。
在家休养了几日,贺敏泽的气色恢复了不少,但是脸上却再没有出现过笑容。
“一个人喝酒多没意思?”
贺敏玥拎了一坛子酒,从假山后面走了过来。
贺敏泽听到贺敏玥的声音,脸上有片刻的怔忪。
他转某眸看着逆光而来人,心里那片阴霾散开一条缝隙,进来一束光。
“四姐姐,”
“想喝酒就得找我,我那儿的好就多。”
贺敏玥说着,屈腿坐下,姿势跟贺敏泽一样。
她将手里的酒递过去,贺敏泽接过,仰头喝了一口。
其实对他而言,是什么酒都一样,只要是酒,可以让人醉就行。
“你这么喝,可真是白瞎了我好酒了。”
“酒不就是让人一醉解千愁的吗?”
贺敏玥没有说话,这个时候跟他说再多的道理都不如陪他醉一场来的实在。
落日余晖下,一青衫少女,一白衣少年,坐在假山下,一人一个酒坛,没有多余的话。
直到夜幕降临,贺敏泽终于撑不住,倒在了一边。
小颖不知何时走了过来,“小姐,把四少爷送回他的院子吗?”
何敏玥转头,看了看烂醉如泥的贺敏泽说:“先把他扶到我们的偏房去吧。”
小颖将贺敏泽扶起来,轻松松松扛上肩,往回走。
经此一事,太师府的声势大不如前。
府内也变得冷清了不少。
贺元舟的行踪也变得飘忽不定,整日不见人。
“小姐,定北侯送来了聘礼和庚帖,正在来的路上。”小颖一脸兴奋地跑进来禀报。
“你那么激动干什么?”栀桑看了一眼咋咋呼呼的小颖,淡淡说道。
“好多的聘礼,占了整条街道呢。”
栀桑微微皱了皱眉,看向贺敏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