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炯顺,你为官不正,私吞宁县官银,贪赃枉法早晚有报应!本官诅咒你这贪官生不出儿子,绝子绝孙!”
这日,男子气愤地由常州平县县令官邸出来,站在门口破口大骂。
“呸!本官行得正,坐得稳,儿子都二十岁了,证明本官爱财取之有道,你若是再胡言乱语,本官上书朝廷告你污辱栽赃,让你丢官!”水炯顺追出来说。
原来那气呼呼的人正是隔壁宁县的县令李章程,近年国库充盈,朝廷便拨下银子协助地方建设,各县分得千两银,朝廷让各地县令亲自上京领取,顺道报告地方政务,李章程不巧生了场病,下不了床上京,水炯顺自告奋勇替他领钱,可怎知回来后水炯顺居然只交给他七百两!
问明原因,水炯顺解释因他没亲自上京呈报政绩,因此被朝廷扣了三百两,这事是自己生病误事原本怪不了别人,但昨日却听到另一县的县令告诉他,根本没扣钱这回事,水炯顺替他领走一千两。
他得知后气得来找水炯顺理论,可这姓水的居然有脸皮说这三百两是他代领的走路工钱,打死不还宁县,这等贪官,他能不气得大骂吗?
“水炯顺,老天有眼的,善恶有报,你有儿子也没**!”李章程气到已没什么理性了,顾不得风度,骂得粗野。
水炯顺也恼火了。“李章程,你王八蛋,生的儿子才没**!”抓起地上的石头往李章程砸去。
但没砸中,石子落在李章程脚边,李章程本来气得捡石子要回砸,见水炯顺已唤来下人要对付他,心下一惊,只得先逃命要紧。
“有种别走,给老子滚回来!”水炯顺见他逃跑,在后边叫嚣。
“我说爹,您儿子没**了吗?我每日准时上茅房,顺畅得很,您与他对骂岂不是浪费口水又伤身?这还失了做官的风度。”锦衣少年摇着近来最流行的沉香扇,晃晃悠悠地走过来说。
少年生得唇红齿白,眼眸灿如晨星,十分俊俏,只是相貌虽风度翩翩,谈吐上却有点儿不着调。
水炯顺丢了手中没砸出去的石头,撇撇嘴道:“水小子说的有道理,这姓李的不知好歹,也不想想若不是我替他上京领钱,宁县连七百两都没有,还来跟我计较那三百两,这种脑袋不清楚的老家伙我跟他嚷什么,随他蠢去吧!”
“爹想通就好。”水无瑕搧着扇子笑嘻嘻的点头。这扇子之所以称之沉香扇,是摇搧间会散发出香气,有的是檀香,有的是花香,而自己这把扇子散发的是桂花香,甜味闻得人挺想睡觉的。
“想通什么,瞧你这小子这副打扮,又想出去惹是生非了?”水炯顺瞅着儿子问。
水无瑕露齿笑了笑。“爹,您明知故问,给点银两让儿子出去花花。”他伸出手,不客气的讨钱。
水炯顺朝他掌心拍下去。“今日不准出去,老子有事让你去干,别给我出去花天酒地!”
水无瑕收回被打红的手,一脸不满。“爹让我干什么说就是,干么动手呢?”
“你这小子成天只知花钱享乐,不务正业,我要不是只有你这个儿子,怕自己死后没人送终,早把你打死了,还让你在这罗哩罗嗦。去,隔壁来了新邻居,瞧那排场不小,去给爹探探什么来头?”
“拜访邻居的事不是女人该干的吗?让娘去就好,这么无聊的事我去做什么!”他不屑干。
“你娘比你还混,这会儿与她那几个姐妹淘不知又混到哪里去挥霍显摆了,我若找得着她,还需要你?!”
水无瑕翻了白眼,这倒是,自己那娘比他还“花天酒地”,最喜欢在其他官夫人面前摆阔,花钱买珠宝首饰从不手软,爹有他和娘这两个“阔妻贵子”,难怪得拼命攒钱养家,污了宁县的三百两实在也是不得已啊!
“知道了,去就去。”他转身往屋里走。
“水小子,大门在那里,你往哪走?”水炯顺揪住儿子后领问,以为儿子只是嘴巴敷衍,没真的要替他去办事。
“爹抓着我做什么?难道要我空手去?我得先去咱们库房里挑件伴手礼带过去才像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