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是主寨,但也只是有个像样的议事厅罢了。一共七位首领分列厅中,为首的便是一员大将,会稽郡山越军的大帅潘临。
当孙绍和绮世到来时,在潘临右手边的花飞内心是极为震撼的。
他不认识孙绍,但几个月前可与绮世私下见过面,知道绮世的来头不小。
当时绮世为给花飞送一封家书,调用到徐州和扬州的车马行,充分展现了笼络花飞的实力和诚意。
刚才他见了花蝶,在庆幸女儿平安的同时,他也注意到女儿身边的陌生女子。那个女子的眼神深不可测,让人捉摸不透。
只听潘临大刺刺道:“你是孙绍是吧?江东小霸王的儿子,找我们有什么事啊!”
孙绍的长刀在进入山寨后便已解下,他朗声道:“潘首领,各位头人。孙绍前来招安,诸位可随我建功立业,赚取高官厚禄,山寨百姓也能安居乐业,免受山间困苦。此乃两全之法,从此江东与你们免动干戈。”
“就凭你?你们孙家是霸道,硬生生在江东杀出一条血路来。但那些世家怕死屈服了,我们山越可不怕你们!”
随后,潘临阴沉沉地笑起来:“不瞒你说,刚才我们就在商议投靠之事。所以我们就算投靠江东,也不一定非要找你。”
孙绍面沉似水,双拳暗自握紧,如果事情有变,他要率先控制住潘临。
“潘首领,你虽是会稽山越军的大帅,但不能替这岭南的山越头人们做主吧。有时候审时度势,也是明智之举。”绮世气定神闲,环顾诸位头人,视线经过花飞时,略微停留。
花飞明白,这是让他表态。虽然摸不清孙绍的实力,但绮世让他做的事,他不敢不从。
“是啊,大帅。你有所不知,咱们岭南的山越比不得北面,山上不得耕种,这些年过的那叫一个苦。还请大帅为我们思量,不要把关系弄僵。”
其他几个头人见花飞开口,也就附和了两声。
潘临道:“怎么?你们想投这小子?我看他两手空空,就是空手套白狼!”
绮世道:“潘首领,敢问你的心思,是不是要带大家投那陆逊?”
“嗯?!”
潘临本来看到孙绍身边的女子柔柔弱弱,头上还裹着伤,并没把她放在眼里,没成想现在竟然一语挑破他的小算盘。
“想那陆逊,虽为江东四姓,但徒有虚名罢了。想当年,我主孙策连陆家家主都敢杀,区区一个陆逊又何足挂齿!我家公子头上所戴头盔,正是先主踏平陆府那日的战盔!”
绮世更进一步,厉声道:“如果今日陆逊还敢造次,我家公子不介意再效仿先父,再把江东四姓整治整治!到那时潘首领和诸位头人,岂不是处境尴尬,骑虎难下?”
她伶牙俐齿,字字句句都直抵听者内心深处。
除花飞之外,各位头人变了脸。孙策小霸王曾经威震江东,那可是用尸山血海堆出来的威名。现如今他的儿子就在面前,那虎面盔在火光的照耀下折射出明锐的寒光。
联想到当年听过孙家酷杀的传闻,让人不寒而栗。
在人群中,绮世也见到了步练师,知道她现在无恙。如果潘临胆敢翻脸,不等孙绍出手,步练师便会结果了潘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