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脩祎特意留了这两人下来,对崔云姬她是正事,对暮笙便是方便她动手动脚,顺便安抚一下她动荡的心情。【】
故而……
“站那么远做什么,还不快到朕这儿来。”崔云姬一走,孟脩祎便道。
暮笙不是很情愿地一点一点挪过去,稍一靠近就被孟脩祎一把扯了过去。
暮笙猝不及防地跌到她的怀里。
边上那些宫人都还在呢!她气恼地捶了孟脩祎的肩膀一下。
这么大逆不道的动作,这会儿看来,孟脩祎一点儿也不生气,反而觉得暮笙可爱得很:“做什么捶朕,好似朕又胁迫了你似的。”
暮笙好不容易从她的怀里挣扎出来,到近旁的垫子上跪坐好,听她这又无辜又理直气壮的言语,不由气急:“您就不能不动手动脚么?”
“哦,”孟脩祎仿佛很苦恼,“你不喜欢么?朕还以为你就喜欢这样呢。”
简直是……胡言乱语!
暮笙觉得自己真的提不起力气与她生气了,再看看陛下温柔俊秀的脸庞,心内满是叹息,算了,她本也是喜欢与她相触的,倘若这殿中没有这些旁观的宫人的话。说到底,暮笙还是做不到在众人的眼皮子底下与人亲密的。
不过,出身皇室,做什么都有宫人代劳,身旁时时刻刻都跟着扈从的孟脩祎并没有太多这方面的顾忌。于她而言,许多时候,这些宦官宫娥与一旁的烛台书案并没有太多差别。
暮笙也是知道这点的,估摸着想要陛下改是不行了,这种小事,她还是愿意听从她的意思的,只要陛下不要太过张扬。
幸而麦恩荣总是很能体会圣意,这时便领着一众宫人退下了。
暮笙才轻言细语:“陛下没猜错。臣喜欢,臣慕陛下久矣,陛下做什么臣都喜欢。”
知道她天性羞涩含蓄,能说出这样的话已是很不容易了。得到这样可贵的甜言蜜语,孟脩祎却反常地没有愉悦欢喜,而是定定地看着暮笙,那如墨玉一般剔透深邃的眼眸之中是淡淡的考量。
暮笙良久没有得到回应,不禁又是羞赧又是心慌,连忙岔开话题:“说起来,陛下与崔大人是早就相识的么?”
她一面说着,一面就低下了头,如雪莲一般秀静修长的脖颈便展露在了孟脩祎的眼前。孟脩祎顿时便觉得很心动,丢开先前那怪异的考量,不去想这个人口中的喜欢究竟是真是假,她慢慢地抚上她光洁滑腻的后颈,那触感,如玉温凉。
暮笙颤了颤,不解地抬起头来,疑惑地望着孟脩祎。
孟脩祎马上也觉得自己这举动很是奇怪,轻咳一声,手恋恋不舍地便顺着她的后颈从肩膀手臂上滑下,握住了暮笙的手,道:“是啊,早前云姬是太学学子,意气风发得很,朕有一回出宫,无意中碰见她在酒肆中与人高谈新政,说当年承平帝施行新政,使得百姓受益,现在过去多年,是时候再行新政,巩固国本。朕觉得这女子很有意思,便与她说了会儿话,一来二去的,就认识了。”
原来还有这样的渊源,听陛下之意,对崔大人很是赞赏。暮笙觉得哪里不对,可又说不出哪里不对。也许这几月的顺心与甜蜜让她的警觉不复从前了。这样可不好,要改。
她一面飞快地在脑子里想着,一面道:“那时崔大人可知晓陛下的身份?”
孟脩祎回忆了一下,道:“那是初初登基时的事,看她那样子,估计是知道的。不过,君子之交淡如水,说出来就少不得染上功名利禄,就没意思了。云姬素来就知趣得很,不但知别人趣,也知自己趣,又哪会戳破。哦,说起来,向朕提出官营之事的人你不是头一个,还是云姬先说的,新政需大量银钱支撑,如今国库不算空虚,但也不充盈,出个天灾**,又得瘪下去,那会云姬就暗示过她与她身后的崔氏愿为君王马前卒。”
云姬云姬的,真是好生亲热。她唤她可不是这样的,总是卿、爱卿、卿家,说起来满朝文武都是她的卿、爱卿、卿家!
真是有对比才知差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