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多睿智的人呐,哪能看不出他们那点小九九,别说他们留她的心并不虔诚,就是再诚心,她也更愿意跟着亲儿子过啊,这继子哪里有亲子好相处!因而老太太只是说等出了孝,让他们多到额尔赫家看望她,就不怎么留恋的走了,搬进额尔赫特意给她准备的萱草堂。
萱草堂是早收拾好了的,只是没想到这么早就用上了,房间布置的不错,就是院子里人手不足,他们又在守孝,也不好去买人什么的,好在老太太过来时贴身伺候的人都带着,缺几个粗使婆子,从正房和前院各调两个过去,也就将就着够用了。
按照规矩,守孝时不能吃荤腥,冬天又没几样青菜,家里的饮食条件急剧下降,别人都没什么说的,景顾吉这个肉食动物却有些受不了,向西林觉罗氏提过一次,被训了一顿,吓得他再不敢提,还是老太太心疼孙子孙女,给他们的菜单上加了鸡蛋,才稍微安抚了景顾吉的心。
额尔赫上了折子丁忧,如今整天在家,除了看书就是指导两个儿子功课,他是正经进士出身,教两个孩子绰绰有余,景顾勒已经上了两年学,到不觉得什么,景顾吉却被拘的有些难受,有心求援吧,家里没一个帮他的,连最心疼他最好说话的老太太都叮嘱他要好生读书习武,他求不来请,只好委委屈屈的坚持着。
这个年家里过的很是清淡,让原本想好生观摩古代人怎么过年的舒宜尔哈有些失望,随着年关一天天临近,她在自己家里,隔着几重院墙都能听到外面的鞭炮声,不禁心里有些长草,等到腊月二十五那一天,舒宜尔哈和往常一样腻在老太太身边玩,忽然听到一阵钟声,她尚不明所以,就见老太太脸色大变道:“这是宫里的钟声,难道有谁……”
舒宜尔哈愣了愣,恍然想起孝庄太后好像是这时候去世的,但她又不能说出来,因而装出一副懵懂样儿,继续低头玩玩具,没多久,就见额尔赫匆忙过来,说:“额娘,太皇太后薨了。”
老太太这时已经调整好心态,她说:“这是国丧,不过如今咱们也在守孝,横竖也不用出门,倒没什么妨碍,只是家里的下人们再敲打敲打,约束他们谨言慎行,别给家里惹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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