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蓦然听见悠扬的箫声,一丝一缕,随风慢慢传送入我的耳中,我心中一片平静、平稳如淡漠青山。【】
箫声的尽头。
我望见了满眼的青竹,还有沙沙的声音夹杂而来的飘逸步伐。
我抬头望见一轮白色的圆月挂在空中,他一身雪白,从头到脚,银色的长发轻抚着白若樱花的脸。
毫无温度的表情,冷月的银色瞳孔,流动着月色的光辉,空灵圣洁得不似人间所有。
一眼扫过我的面前,他仿佛洞明我心中的思想。
他,正是那天使用摄魂术要我小命的孩子,但是他今天手中并没有笛子,只有一枝纤长的青竹长箫。
难道我又
当我这样想着挣扎着,我就偷偷地幽幽转醒,并被全身的无力酸痛带回了现实中,腹中的痛已经平复,手脚虚弱地一分力气都使不上来。
我已经无暇细想。
“尚书大人,小夫人醒来了”身边一把黑色山羊胡子,是位大夫,他将脉象掐了半天,眉头紧锁,我的手脉都传来瑟瑟的按捏疼痛,不知道是我得了不治的绝症,还是他功力有限、紧张过度。
甄子初巍巍立在一边,藏于黑暗处,一身修长的浓重墨黑,前覆五色麒麟呈祥之图,黑曜石镶嵌的白腰带,正装的正一品朝服,难道他这位尚书大人比我们的温爷爷还要忙,大婚第二天还要上班吗
他,有着甄大将军同一样的脸,但是却没有甄大将军的清朗阳光明媚,脸容线条深刻凝结,居然沉静地深沉。
我对上他墨色的眼,穿不透他的深沉,看不出他的想法,便转脸看着房间桌子上的一瓶子大红色的玫瑰花,一夜之后,失去娇艳之色。
桌子上的烛花城堆,如同红颜泪。
秉承着大夫的良好职业道德,那个山羊胡子的大夫还是给予诚恳的忠告:“尚书大人,这个,小夫人身体比较虚弱,尚书大人要节制一下房事,毕竟小夫人已经身怀六甲,恐怕经受不起啊啊”
那位大夫没有机会说下去了,他因为一句“身怀六甲”而被勃然发难的甄子初一脚踹了出去。
大家可想而知,大夫有多可怜,他还不知道自己说错话,早知道不该叫这个朝堂上出名的恐怖尚书大人“节制房事”
误会,亲们看,这个误会多大
甄子初,眯着眼神尖锐锋利,一身的深黑也不能掩盖他的嚣张锋芒,他本来就是恶劣霸王一个。他一脚踩踏着门槛,一掌打在门框上,门框咔咔有声,他转眼,冰冻三方,沉声说:“回来”话说呼叫他家的狗也是同样的语气
“是”
“几个月了”冰啊
“尚书大人”那个可怜的大夫全身害怕地发抖,战战兢兢地,声音打结,“大人,小夫人已经三,三,三个月了。”
三个月,快要看到肚子了。
甄子初身体一动,坚毅英挺的脸上隐隐的一股青色怒气,“唰”地刮着我的脸,最后还是忍耐了下去,立在那个可怜的大夫身前,低低说了一句:“老子不要第三个人知道这件事,否则你脑袋就自己送过来吧。”
“遵、遵命”那个大夫都要吓死过去了
“开药吧”
那个大夫瞪着大眼,还傻傻地问了一句:“大、大人,是、是、是堕胎药吗”如果当时不是有人进来,他恐怕已经在甄子初脚下毙命了
“现在你是大夫,还是老子是大夫,要开什么药,老子说了算吗”甄子初性格喜怒无常,还不是一般的难以捉摸,说:“你那么废物,还怎么当太医现在朝廷怎么专门养着这样的垃圾,一个比一个废物”
这个太医,还是不知道甄尚书大人要堕胎药还是安胎药
他以为是堕胎药
可惜居然错了
我也有点惊讶不解,我以为甄子初会非常正常地灌我堕胎药果然,甄子初是个外星人,不是一般地球人能明白的。
这个时候,甄子初的那位凶巴巴的侍从大哥从外面跑进来,就垂手而站,低着脸,说:“爷,时辰到了,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天色微明,上朝的时辰到了。
那位侍从突然抬了一眼,扫过床边,看着我,惊讶之色,看来他终于认出我来,连忙低下头,生怕触动他家那位暴躁爷的凌厉目光,却说:“还有,还有就是二少夫人在外面,等着说要见爷。”
二少夫人
甄子初昨天娶回来,现在还扔在正房里面,独守空闺的正妻
新婚第一夜,甄子初不在正室的房间。
这个年头,又多了一个可怜的弃妇。现在怨妇、弃妇横行霸道,漫漫可以开一个穿越新文了。
甄子初理都不理一眼,便靠近我的身边,俯身低声质问:“孩子是谁的”男人都是顾着面子。如果让人知道,他,精明能干的甄尚书大人娶了一个带着孽种的小妾,他这个免费王八还不叫天下人都笑死
“不是你的。”我无力,反正他娶了我,就是套了一顶绿帽子。
“甄子文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