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心离也没有说什么,宛若一朵莲花般的微笑着问她:“在续利亚过得如何?子夜都一直在愧疚,本以为你坠入大海……能回来是福气,以后你的命运定是不差!”
“还好,谢谢大少奶奶挂念,大概上天眷顾,才没舍得让我离开!”
“是呀,这么水灵的姑娘,老天肯定舍不得收留你,活着是福,来,来,来,吃菜,吃菜,这都快凉了……服务生,这边再来两副碗筷,再点几个菜。”
她陪同他们一起笑着,心里也自然明白钟心离的话,‘大难不死必有后福’,也不知道这个后福在何时何方。
只是她说蓝子夜愧疚,她倒愣了一下,他又能多愧疚,此刻看他的这张脸,瞧她还活灵活现的出现,也没见得有一毫的惊讶,她在心里苦笑,她希望他很惊讶吗?
这一顿饭吃得还算愉快,但谈话的语气内容,客套,委婉,甚至蓝子豪跟蓝子夜对话的全过程,她都感觉到他们的每一句话里,都暗藏杀机,话中有话,甚至连骂人跟打击都不带脏字和显眼之词。
往往隐藏其身的字眼,才最让人可怕,话如其人,人如其话,语言都反射着人的思想,她深知,这两个男人都不是什么省油的灯,深藏不露的本事不是任何人都看得懂的。
吃晚饭,喝完酒,两个男人喝得还算尽人情,虽然没有醉,但应该离醉也差得不远了。
回去的时候,是钟心离开的车,杨雨灵坐的是驾驶位,蓝子夜跟蓝子豪坐在后排的座位,他们倒是聊起了天。
酒醉吐真言,他们倒还谈起了小时候的事。
“大哥不知道还记不记得,小的时候,我常常拿你的玩具来玩,每次看到妈妈给你买新衣服,我这心里就嫉妒!”
“是呀,那时候爸妈都说你太调皮,还说你八字太大,会克家里,打算拿你送人呢,记得那时候爸爸都还只是一个小小的县长,还好那时候都没有什么计划生育,要不然咱们家里这么多人,肯定还真是今非昔比啊!”
“哈哈!是啊,爸妈肯定也辛苦,大哥你也老大不小了,是该给爸妈生个孙子了!”
“四弟真是爱开玩笑,这孩子哪是能说生就生的嘛?”
听着他们的谈话,杨雨灵倒是在心里一紧,的确大少爷的年龄一直都是个谜底,大概也是他长得萝莉,看起来不过27、8岁,但是外界有人说,他至少40岁。
想到这里,杨雨灵在心里笑了,如果真的40岁,她跟大少爷相差十多岁,好不敢想象。
当车子了蓝家庄园的时候,天已经黑下来,傍晚的光晕浅浅的映照着那栋写着‘蓝氏豪苑’的几个红色的字,那宅苑的两边的法国梧桐的叶子,在这冬日里已经变得光秃,连宅苑也给人一种压迫的威严。
冬日的傍晚并没有太多的温度,但那浅浅的淡雅月光照耀在这冰冷的城市上,仍旧可以凭着记忆去想象那辉煌的画面,就好像人的生命,不管再平凡,再轰轰烈烈,都值得在一刻专在自己的被窝里舒舒服服的睡上一觉。
人,始终都坐着相同框架和模式的事情,不管是国家总统还是贫民老百姓,每天就是起床,做事,吃饭,然后到了傍晚休息。
如果,要说这不一样的地方,也便是所占的地方、高度不同罢了。
不管是总统还是老百姓,终究有入土为安的一天,历史性一刻的发生,总统的人生只不过比老百姓多了一层意义,和被后世人记住。
正因为有了后人的存在,才会有不少追逐名利、地位、权力、金钱之人,不管他们是为了别人还是为了自己,或者被世人认可,或者也可以说,当真正达到了那个高度,是他们自己认可了自己。
秋水无痕,落叶会腐烂,从古至今能被我们记住的人,跟大自然所有的生命比起来,屈指可数。
进了蓝家,她就像在欣赏一件失窃一生的信念一般,抬起头,细细的打量这里面的一切,这里跟半年前一样,没有变,变的也就是路边的树木都褪去了外衣。
这一路上,迎着寒夜的冷风,蓝子夜跟蓝子豪倒是都清醒了不少,走着走着,只听左侧的蓝子夜说道:“杨雨灵等会儿到我那里去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