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行前,西夏邦马找到了花开和律金,他不无忧虑的说“按理说月亮湖部落此次元气大伤,应该回草原的老巢休养生息,但大汗亡我部落之心不死,即便我们回去了,沿途也可能遭到大汗的攻击,毕竟我曾经给万人铁骑当过一几天的军师。知道这支军队的厉害。所以你们一定要小心谨慎,千万别落人口实,否则我就是大罗神仙,草原之神也救不了你们。”
带着相对忐忑的心情,西夏邦马参加了这次的军事会议。
胡利眯着眼看了看赵九天的表情,心里暗暗好笑,你赵九天以为只有你能帮着我羌笛完成军事战略吗?现在我们也有了自己的军师,我看你还怎么样?
赵九天说话了“西夏邦马,你的这个意见是可行的,但似乎并没有考虑到其它的因素。比如说,大军行进会不会受到攻击?如今是西秦的雨季了,在我们骑兵前进的路上要经过至少三处大河,河水暴涨,无法渡过,怎么办?我军单刀直入,粮草的供应能否及时跟上?目前正是我们草原的美草青黄不接的时候,我们的战马能否适应西秦的草料?毕竟现在的位置距离我们草原不算太远,但平安城的距离实在是过于遥远了。”
赵九天一连串的几个问,把西夏邦马问的是哑口无言,满脸通红。二汗卓拔心里暗想,这姜还是老的辣啊。胡利也没有想到这么多的问题,但赵九天说的却很有道理。众位长老们也一下子陷入了沉寂,谁都没有出声。赵九天的几问把大家都问住了。
一直与赵九天不对付的虎都看到众人不吭声了,一向思维简单的他不服气的站起来说“怎么?这不行,那不行,我看依着你,什么都干不了啊。干脆我们撤回到草原去算了。”
赵九天就知道虎都会跳出来,他走到虎都的身边,一动不动的直直的盯着他看,看的虎都心里有点发毛,“你啥意思?”
赵九天冷笑着摇摇头“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牲口,人人都像你一样,我们早就败了。”虎都气的举起拳头来“你”。但赵九天没有丝毫的让步和怯意,反而站得更近了,几乎脸贴着脸的看着虎都“你这拳下去试试?我倒要看看大汗是为你做主还是为我?我处处维护羌笛,你呢,成事不足,败事有余。来呀,今天你不打我,你就是畜生,打呀。不行用刀砍,你不就会动不动出拳拔刀嘛,告诉你,我赵九天忍你很久了,今天我们是不是做个了断啊?”
你甭说,赵九天的大义凛然还真把虎都给唬住了,虎都收了拳头,想拔刀又没敢拔,他的眼神已经慌乱了。这次与虎都面对面的交锋,赵九天获得了完胜。胡利再也坐不住了,这个时候,他这个大汗必须要出来说话了,否则局面就真的不好控制了。
“军师息怒,军师息怒,军师息怒”胡利一连串的说了三个军师息怒,同时他走过去一膀子撞开虎都“不争气的,丢人现眼的玩意,还不给我滚出去。”虎都没料到大汗能来撞他,猝不及防的被撞了个大马叉,红着脸出帐去了。
胡利拉着赵九天的手,亲自安抚着,让他坐在原来的位置上。好言相劝着“军师何必与这等小儿计较呢,乳臭未干的胡乱说话,大人不记小人过。来,坐,坐”赵九天面色铁青,显然是这次气得不轻,胡利这般说话,他也不回答,但毕竟还是给了胡利的面子,一声不吭的坐了下去。
二汗卓拔看到这个场景,知道今天的军事会议是开不成了,他赶紧起来示意众人散了。待众人都出去后,卓拔扶着胡利坐下,然后走到赵九天身边“军师今天的一连几问,实在是妙,都问到了我们的软肋上。敢问军师是否有解决的办法?”看着赵九天不应声,卓拔轻轻的附耳说“军师,点到为止即可,今天大汗已经给足你面子了,还不赶紧借坡下驴啊。”
卓拔在羌笛人的部落里,是出了名的爱好汉语言文学的人,自赵九天来羌笛后,跟着他学到很多历史典故和成语警言。他现在正在整理羌笛人的历史文字,希望能把羌笛人的发展历史做一个详实的记载并流传到后世。
当然这个事情还是暗中在做。这其中很多字与字,句与句,段与段,章节与章节之间的联接,还是赵九天帮着他教着他弄的。所以他还离不开赵九天,今天要真是因为大汗的漠视冷落和众人的讥讽嘲笑,把赵九天气走了,他的宏伟蓝图和远大理想就彻底前功尽弃了。所以他必须安抚住赵九天。
胡利喝了口酒“军师啊,我知道是昨晚我的态度过于偏激了,伤到了你。也是我最近的做法没有顾及到你的感受,在言语中和行为里伤害了你。我给你道歉,给你赔个不是。”胡利就这点好,知道错了马上就能开口认错,态度很诚恳,而且十分简单直接,绝不转弯抹角。赵九天对胡利的这一点甚是钦佩,他自己都做不到这样,但这个叱咤草原的一代枭雄,却能做得到,难怪上天安排他来灭掉西秦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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