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野五公里即将结束,跑到终点汗流浃背的雷乐褪下背囊,麻鹰背上渗出汗水蜇得娇嫩的皮肤有点痛,回到教堂里的休息室,各自倒在一张单人床上平复着气息。
“你想了什么办法让他答应你训练我的。”雷乐仰望着天花板问道。
“他说,只要你能在教堂外的任何一个地方熬过一个晚上,他就答应训练你。”
“是不是这条串链子上有刺激睡眠的药物成分?”雷乐从上衣兜里掏出查理的姓名牌递给麻鹰。
麻鹰嗅了嗅,转手递还给雷乐。
“难怪我拿在眼前看了看就会睡着,原来是这个东西在作祟。”雷乐正要丢掉那个姓名牌,查理站在门口一脸严肃的看着他。他急忙爬起床,起身道:“神父不,教官。”
“知道你手里的东西是什么吗?”查理问道。
雷乐摇了摇头。
“那是魔鬼营战士的身份证明。正面是姓名、生日,背面是一段鼓励自己在战场上活下去的信条。”查理走近雷乐身前,要下他手里的那串链子,看着姓名牌说道。
麻鹰闭上眼,眼角划过一滴泪。
“我希望你替我保管它,因为这代表我的荣誉。”查理把姓名牌交到了雷乐手里,转身向门口走去,却步道:“活着的人才是最重要的。等下冲个凉在下来吃饭。”
“告诉我,在你身上发生的事。好的、坏的,我都要知道。”雷乐坐在床边,看着黯然神伤的麻鹰说道。
“那是噩梦。”麻鹰起身坐在床边,面向雷乐,只手捂着嘴,呜咽道:“当年我们一共30个兄弟姐妹,在一次执行任务的时候被一伙儿不明身份的敌人伏击。死伤过半,剩下的不是重伤就是断肢残缺。活着的人试图去营救被俘的兄弟,可是没有结果。有一天查理收到了敌人寄过来的邮包,里面的几个木箱上血迹斑斑,打开一看,是兄弟们的尸首。我的好姐妹……看着好姐妹的尸首也在,我什么都做不了,我想要报仇!可是我无能为力,这种心情你能明白吗?”
雷乐哑口无言的看着麻鹰,想要安慰她,可是不知道该如何去关怀。握住她的手,把她的头慢慢移上自己坚实的臂膀,抚着她的背,让她借取一些温存和安全感。
走进一处开敞式的餐厅,就见查理穿着大厨的衣服,在菜板上切黄瓜。边切边还往嘴里塞着,炉灶上的煲汤咕咚咕咚的冒着气泡,煮沸的水蒸气节节上浮。
雷乐扶着麻鹰坐在餐桌前等候,不时瞅了瞅查理表演出黄瓜。
“你们这群饭桶,给我统统坐好,等下就能吃到好吃的查理肉丝拌面。”查理微笑着冲坐好等开吃的雷乐和一脸郁色的麻鹰。
“过一会儿吃过了午饭,下午陪你去走走。”雷乐伸手抚着麻鹰的肩膀温和道。
“来尝尝查理的肉丝拌面。”查理盛好了两盘面条,雷乐拿起筷子挑了挑,一脸问号的看向他,他转过身看了看在菜板上不熟的肉丝,顿时想起来肉丝还没煮光顾着吃黄瓜了。歉意的端走,重新弄过。又过了一会儿:“这回来尝尝查理的肉丝拌面。”
雷乐眼里只盯着肉丝,对盘子的面丝毫没有兴趣。麻鹰吃素,知道他喜欢肉类拿起筷子挑挑拣拣。
“我记得你以前很喜欢吃我煮的面,肉丝不够火候吗?”查理坐下来看着麻鹰说道。
雷乐埋头开吃,全然不理会他们之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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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我的好姐妹死后,我就改吃素了。”麻鹰挑起面条塞进嘴里。
吃饭出声的雷乐似饿坏了,端起盘子大口大口的往嘴里扒面。查理和麻鹰看他这副吃相,顿时没了胃口,纷纷放下筷子和叉子异样的眼光看向他。
“肿么了?”雷乐端着盘子嘟着嘴看着他们,深吸了一口气,连带盘子里最后一根面条一并进到嘴里,边嚼边问道。
原本有些闷闷地麻鹰呵的笑出声,查理更是觉得雷乐的这吃相到有几分孩子气,随之也乐呵呵的看着他。
“锅里还有,还要吃点吗?”查理问道。
“当然。”雷乐双手把盘子递向查理,麻鹰忍不住的捶着桌子大笑起来。他微微转头:“很好笑吗?”
麻鹰顿时严肃的清了清嗓子,起身接下盘子去锅里盛面。
“吃饱了下午继续训练,我要把你变成地狱里的勇士。”查理拿起叉子挑着面条,麻鹰盛好了面奉上桌。
雷乐看着面前的食物,不在食指大动,反而沉默了下来。麻鹰看着他的眼神犹如一只老虎在盯着眼前的猎物那般犀利。拿起筷子,吃东西的样子也不似刚才那会儿,慢条斯理的吞咽。
“年轻人,你有心事。”
“为了生存,你必须学会心无旁骛。”雷乐突兀一语,惊住了在座的人。放下筷子又道:“这是一个留过洋的大学生给我说过的话,虽然我识字不多,但对听过的、见过的文字都会过目不忘的记在脑子里。虽然那个时候我还很小,但在我的记忆里,这段话一直伴随着我长大,更是我在潮汕码头做苦力时拿来激励自己卖力做事的座右铭。”
“想不到你还有这样的经历。”
“比起你在魔鬼营的经历,我的不过是微不足道的人生缩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