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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9章:再掀波澜(1 / 2)

 花园的西边,有个人工的湖泊,马世昌走去池塘边地钓鱼台,俯视水里的锦鲤游来游去。周遭的花簇,更显生机。

“在鬼门关走过一次的人,就要懂得放手,不可以在重蹈覆辙。”畅音站在池塘不远处说道。

“你觉得我老了吗?”马世昌依旧那副不服输的样子,嬉笑着。

“你不老,但你也不年轻了。在这里,我们可以过我们想要的生活,不理外面的事。但是如果你踏出这里,江湖路上就会再掀波澜,到时候就不知道你那把大哥的交椅下要死伤多少人才能奠定你江湖霸主的地位。”畅音伏在马世昌的背上,幽怨道。

“放心,我不会走老路子。二十年前我一家老小被安澜堂所灭,阿雄被亲信救走,而我就辗转台湾、日本逃亡。在日本人没打进香港之前我本想在监狱里度过我的后半生,但时不与我,我只能面对这突如其来的转变。安澜堂身为九龙城寨第一把交椅,没有做出一个大家族的姿态,让底下的那些堂口纷纷成了汉奸,败坏了我们马家在城寨里制定的规矩。”

“可是你离开了这么久,难道你有把握收复失地,重新洗牌吗?”

“这个你不用担心,雷乐会在不久的将来给你答案。”

“你该不会是想利用他,来达成你复仇的计划!”畅音惊讶道。

“雷乐不是一个普通出来混的小人物。他身上藏着一根导火索,他自己可能看不到,但是如果有人点燃了他身上的那根导火索,那他就很可能成为一把锋利的剑。剑锋所指,所向披靡。”马世昌自鸣得意的说道。

“真不知道是该为你开心,还是该替雷乐担心。你们男人的事,我们女人始终是不该过问的。肚子有点饿,我们回家,我煮饭给你吃。”

畅音的年龄已过二十岁的青涩,未至四十岁的衰竭,而是三十岁的妩媚。内心孤独的马世昌对她的妩媚别有一番定义,不在是一个懵懂少年对花季少女的青涩,而是笃定、矜持的疼惜、挚爱。

站在阳台上抽烟的雷乐若有所思的想着在戏楼里听戏的过程,美妙的不可言喻。即使安雨霞走近,也未察觉。时而傻笑,时而严肃,看得身边的人摸不着思绪。

“什么时候回来的?”雷乐惊问道。

“刚刚。”安雨霞环住雷乐腰际,轻声细语:“刚才是不是再想别的女人,连我走近都不知道。”

“怎么会。我只是刚才和朋友看了一场戏剧,被剧中的人物感动了,所以才会走神。不然……”雷乐痞笑着转身,抚着安雨霞的脸蛋又道:“不然凭你的身手,你能征服得了我吗?”

“讨厌。”安雨霞推开雷乐,表情严肃的俯视楼下。只手递上一个字条:“你女人让我给你的。”

雷乐迟疑着,怕是安雨霞试探自己的招数,抽着烟不予理睬。

“是一个在虎门替你受苦的女人写给你的。”

雷乐一怔,接过安雨霞手里的字条,背对她。“乐哥,我是刘倩,你还记的我吗?”

“怎么只有这几个字?”雷乐问道。

“是啊。只有这几个字。”

“你看过?”

“我知道私自看你的信件不对,但是我很想知道那个女人是谁!”安雨霞醋意起,不悦道。

雷乐把手里的字条团成团丢进烟灰缸,烟蒂的火星滋滋燃烧着字条:“对不起,我没有事先告诉你。”

“最近街面上不太平,很多人在找你。”安雨霞冷冰冰的说道。

雷乐托起安雨霞的手,她挣开,跑上楼。

睡梦中的马世昌做了一个梦。梦境是一弯平静的湖和一场需要盛装出席的烟火晚会。烟火散于空中,五彩缤纷。畅音穿着华贵的晚装游走在宾客之间,看不清是谁,只知道是一个男生手里捧着一束火红的玫瑰花走向她。

“你愿意……”他说。马世昌被梦境中的这一幕惊醒,转身脑袋磕碰到床头柜上,睁开朦胧的睡眼,伸手抚了抚碰疼的额头。畅音坐在梳妆台前梳理着发丝,转身。

“你醒了。”

“嗯。”

马世昌看着畅音身上的那身衣服,衣摆下的绣带和梦境中看到的一样,那个梦里的男人不是自己,会是谁?梦境似真,真真假假。下地走去窗前,看着院子里的树影婆娑,双手拍在窗上。她走近,褪去他身上的睡衣,邀宠的依偎。

“我记得六年前你走的那个晚上,我哭了一整晚。六年后的今天,我想你不会在让我失望了吧?”

“畅音,对不起。”畅音抑制不住的眼泪顷刻落下。

“我懂了。”畅音弯下身子去拾马世昌的睡衣为他披上,转身走去洗手间,反锁上房门。打开淋浴,背靠着墙壁缓缓落坐在地上,半抱双膝,水声盖过了她低声哭泣。

马世昌明白畅音的失望,留下了一张字条在床上,穿上风衣独自离开别墅。

畅音半遮半揽的在窗前目送着……

不夜城大酒店。马世昌戴着墨镜,西装革履的走进,门童笑脸迎客,恭请客人。酒店的角落里,一个年约二十五、六的小伙子蹲在地上给客人擦皮鞋,完活后恭敬的鞠躬,双手去接客人随手丢在地上的小费。

小伙子送走了客人,猛地转头,不敢置信的看着马世昌。马家帮在二十年前一夜被灭,活着的人大多投诚安澜堂,宁死不从者被打断一条腿流放在外行乞讨生活。

马世昌不移的站在那里看着他,小伙子擎手掐了一把脸,会疼。褪去酒店工作服,袒露壮硕的身板,酒店出入的宾客凑热闹的一旁围观。

“大哥。”小伙子一瘸一瘸的走向马世昌。

“你的腿?”

“安澜堂赶尽杀绝呗。”小伙子苦笑道。

马世昌褪下身上的风衣披在小伙子身上。

“大哥,我以为这辈子再也见不着你了。”小伙子激动的一把抱住马世昌。

“回家了,十四。”

小伙子擦干眼泪,穿上风衣跟在后头。围观的宾客分站两旁给他们让路,酒店的经理追了出去,马世昌停住脚步,小伙子用余光瞄了一眼,出手利索的把来人打趴下,临走前用他那条瘸腿恨恨地踹了一脚。

“大哥,我还成。”

马世昌点了点头,指着身旁的车子。十四从经理兜里掏出现金,笑着走去车子另一边上车。

马世昌离开别墅后没多久,畅音也驾车离开别墅。按照线人的线报,她去了百乐门。她不晓得雷乐会不会出现,但还是抱有一丝希望的来到这里,按照他的习惯,坐在贵宾区小酌。

在后台化妆的安雨霞和化名白玫瑰的蔡玉珠,背对着镜中相视。

“雨霞姐,你脖子上的那条项链好漂亮啊。”白玫瑰羡慕道。

“这是他送我的。”安雨霞抹着唇膏。

“他是谁?”白玫瑰看着镜子里闪过的人影,待转身之际,雷乐出现在安雨霞身后,而且手里还捧着一大束玫瑰花,惊吓之余,起身背靠着梳妆台。

安雨霞回过头。

“昨晚的事我很抱歉,今天专程送花给你,顺便等你下班一起去吃夜宵。”

白玫瑰看到雷乐出现,一时紧张兮兮了起来,慢慢把手伸进抽屉,瞄着门口是否有尾巴盯梢,安雨霞忙的起身挡在枪口前。

“我要化妆,一会儿我们还要登台表演。快点出去、快点出去啦。”安雨霞娇气的推着雷乐,白玫瑰伺机而动。

“好吧,那我就出去看你表演了。”雷乐走后,安雨霞深知白玫瑰手里的枪早已对准了她,慢慢转过身。

“他就是送你项链的人吗?”白玫瑰吃味地问道。

“是的。如果你想开枪,我无法可说。”安雨霞误解白玫瑰拿枪的用意,以为是军部的特务,说漏了嘴。

“他值得你用命去袒护他吗?”白玫瑰不解的问道。

“感情的事没有值得不值得,只有愿意不愿意。他是我第一眼就看中的男人,今生如此,若有来生我依然如是。”安雨霞执着道。

白玫瑰放回枪,神情笃定的面对她。正如安雨霞所说的,感情的事没有值得不值得,只有愿意不愿意。擎手抚向脖颈上的项链,打开坠饰的盖子,一张早已泛黄的恋人合照让她的眼圈泛红。

“这个人是我考进陆大之前的同窗,也是我的男朋友。很可惜,他在华北战场上被一颗手雷炸死,尸骨无存。当我去祭奠的时候,军医官只把这条项链交给我。”白玫瑰捏造了另一个身份,不甘示弱的将自己与雷乐的合照拿给安雨霞看。

安雨霞看着照片里的男人,眉清目秀的,憨憨的好似刚刚离开的雷乐,神情一时有点飘忽,感慨道:“若不是生在战争年代,他一定会是一个好老公。”

“或许吧。”白玫瑰盖上了坠饰的盖子,将项链戴回了脖颈上。

“你杀过人吗?”安雨霞沉声问道。

白玫瑰一怔。

“不瞒你说,从我进入陆军华北特高课以来,我只杀过三个人。”白玫瑰褪下肩带,露出白皙的臂膀,肩膀上一块不大不小地伤疤定住了安雨霞的视线,她伸手去抚:“碰过我的那个臭男人被我用刀宰了,另外两个帮凶我只用了两颗子弹,枪枪打中眉心。”

“你比我勇敢。”

“怎么?”

“那是很久之前的事了,雷乐他……像极了我姐姐的爱过的那个男人。我查过,很可惜他们不是孪生兄弟。”安雨霞抿着嘴唇。

“什

’看书网]<>么!你爱上了你的姐夫?”白玫瑰惊诧道。

“不,”安雨霞摇着头,眼泪落下:“他是杀死我姐姐的凶手,我接近他只是想调查清楚他们大婚时的情形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那查出结果了吗?”

“姐姐的仇我已经报了,现在是我要好好珍惜姐夫的时候。姐姐今生不能与姐夫白首,我愿意替姐姐完成夙愿。”安雨霞决绝道。

“所以你看到了他,便情不自禁的爱上他、保护他。”

“你会替我保守这个秘密吗?”安雨霞恳求的目光仰视白玫瑰。

“我会的。”白玫瑰承诺道。

此刻的安雨霞与白玫瑰就像一把双刃剑一样,前者可能是发自内心的想要占有,后者只是在假想的伪装故意落入敌人的圈套。相互的较量不仅仅在这一席谈话间,而是这谈话之后会产生什么样的后果,就连当事人也无法预估。

九龙城寨罪恶的根源于二十年前马家帮被灭,安澜堂崛起。风雨飘摇,今时今日雄风仍在,招牌、字号依旧无人能及。

传闻安澜堂堂主安澜卧病不起,一伙来自新界北的潮南帮新秀在九龙城寨的边上蠢蠢欲动。同期也闻得此消息的马世昌,立刻派人在各方求证,确认消息的准备性。阿七和十四两个亲信充当他的马前卒,一路披荆斩棘,战战兢兢地趟着江湖的血雨腥风。

聚丰楼依地势而起,本应生意惨淡,但晚间时分这里的客人却挤满大堂,一位难求的杵在门外张望着空位。

楼上雅间。马世昌约见了暂时负责东九龙罪案的阿森,桌上酒菜寒酸,难以起筷。碍于饥肠辘辘的五脏庙,还是拿起筷子夹菜吃。艰苦的年月能填饱肚子就算是好的,什么珍馐美味,都是浮云。

“阿森兄弟是不是昨晚没睡好啊?”马世昌笑着说道。

“对不起世哥,昨晚通宵查案,顾不上休息。世哥说吧,我们两个不是外人,再说你跟我们阿叔也认识了十几年。有什么事只管开口,我能做到的一定帮你。”

“我听说新界北的潮南帮想横插一脚在城寨这个地方,而且这伙人还要打安澜堂的主意,我想听听你的意思,在合计下面的事。”马世昌执酒壶斟酒。

“世哥,你跟我们阿叔都不年轻了,都是凭借一些美好的回忆生活。我劝你江湖的事还是少管为妙,你的自由是用别人的命换来的,我们差点死了一个兄弟,所以请你珍惜眼前的生活。”

“你是说雷乐?”

“我说的是不是他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接下来要怎么走你后半生的路。”

阿森没有直接说出雷乐的名字,但马世昌不是笨人,简单的分析分析就能得出答案。东九龙的卧底计划事实上已经摆在了明面,只是看下棋的人如何取舍。干了一杯酒,又再次斟酒,相互干了,接着酒杯又被满上。

“你的话我会牢牢记住。”

“离开香港吧,这里就交给你弟弟阿雄去打理。”阿森下达逐客令,严肃道。

“我考虑考虑。”马世昌举杯,阿森去覆。

酒席不欢而散,平素为人虽有些愚鲁的阿森,但也不是个笨人。看着马世昌与阿叔之间的高手过招,只是觉得当他们的棋子还真倒霉。无奈地只为讨生活,忍气吞声。

坐在贵宾区优雅品酒的畅音,手执酒杯轻轻地摇晃。雷乐站在远处静静地欣赏着她的妩媚,服务生走至,他上手在托盘里自取一杯酒很绅士的走近。

“我可以坐在这里吗?”

“当然。”畅音仰首,微笑道。

“怎么一个人,世哥没有陪你来吗?”雷乐问道。

“他要做一件大事,不准我这个女人插手。”

看着畅音眉间的郁色,雷乐不由得想要帮助她,给予她心里的宽慰。她执起酒杯一杯一杯灌着自己酒,他无能为力的呆坐在一旁。

“去请白小姐到这里来。”雷乐招手服务生。

“先生,我们这里的歌女不坐台的。”新来的服务生不识雷乐,出言不逊的回道。

“你是新来的吧?去请她出来,不然打死你。”雷乐拔枪指着那个服务生威胁道。

“呵!没想到大名鼎鼎的雷乐也会用这么拙劣的手段去请人。”畅音喝醉的侧卧在沙发上,醉醺醺的说道。

服务生吓得腿软,雷乐一个锐利的眼神,那服务生扭头直接跑去后台叫人。没过一会儿,安雨霞和白玫瑰出现在贵宾区,看着醉醺醺的畅音很不是不解。

“她喝醉了,今晚你们谁能照顾一下。”

“她是谁?”白玫瑰问道。

“世哥的老婆,我的大嫂。”雷乐介绍道。

“今晚她要是睡我哪儿,你睡哪里?”安雨霞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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