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注穿过来的时候,正巧是初春,府里没有什么要紧的事,再加上有苏家大哥在看家,苏锦石及其夫人和苏注就一直在琅琊阁上呆了好几个月。【】
一是苏锦石和蔺阁主有事商量,二是苏注在这里可以和蔺晨一起练剑。
有了好的老师教导,也可能是因为此苏注非彼苏注,所以她静心修炼后,进步还不小,至少自保是可以了。
不知不觉待到了夏末,也到了苏家该离开的时候,因为每年的中秋苏锦石都会入宫与皇家一起度过,所以就算再依依不舍,苏注也得和这里说再见了。
“苏苏,没事,等你过了冬后再来,我等你,咱们还一起练剑。”像是看出了苏注的不舍之情,蔺晨拍拍苏注的肩,轻声安慰她。“你看,你来这的这几个月,给这里带来了多大的变化,琅琊阁有你设计的那些机关,变的更加神秘了,我爹还舍不得你走呢。”
蔺晨一本正经的模仿起了蔺阁主的样子,逗的苏注破涕为笑,和他打闹开来。
苏注舍不得这里是真,毕竟一睁眼看见这个世界的第一眼就是这里,再加上回金陵一路颠簸,指不定会再次遇上什么麻烦,本来就有些懒惰的苏注更加舍不得离开这个神仙之地了。没办法,这琅琊阁,只好明年再来了。
两家人告别后,苏注坐上马车,才发现了这样一个问题。
她晕车。
路上石子多,都是土路,本就不平坦,再加上马车不稳当,晃晃悠悠的,这第一天走下来,苏注就脸色发白直呼受不了。
苏夫人心疼自家女儿,但又不知如何可以让苏注好受些,看着苏注趴在驿馆里床上脸色发白,一时间急的直掉眼泪,叫苏锦石差人去请郎中。
“娘,没事,我歇息一下,明天改骑马就好了。”看着母亲在旁边默默流泪,即使不是自己亲妈,苏注心里也不好受,便开口轻声安抚母亲。“我在琅琊阁上时,让蔺晨哥哥教我如何骑马,已经学会了,没事的,母亲。”
这一说,让苏夫人的眼泪更是掉的凶猛。
……自己是说错话了么?床上趴着的苏注愣在那里也没了注意。
待心情平复一些后,苏夫人用手帕擦擦眼泪,又给苏注倒了一杯热茶让她缓缓胃,这才开口,“我知道,你不是我的女儿。”
这一句话差点把苏注给吓的差点翻下了床,还没等苏注开口解释,只见苏夫人又说,“我知道我的孩子已经死了,她病的那样重,本身身体就虚弱,救是救不回来了。虽然不知道你是从哪里来的,不过,既然你现在是我的女儿,我就会待你如亲生,绝不会将你弃之于不顾。”
这一番话,倒让苏注有些心酸难过,她沉默了一会儿,泪眼婆娑的抓着苏夫人的手,喊了一句“娘。”
就是这一个字,让苏夫人再一次掉下泪来。
母女俩在卧房里聊了好一会儿,直到郎中过来诊断之后说没什么大碍,好好休息便是,这才让夫人安下心来。
再次上路后苏注改骑马,没有车里那么闷倒是好了一些,心情也好了,这一路上又是唱又是说的,弄的一车队的人都笑哈哈,一路上气氛都十分愉悦。
由于回金陵不是一路狂奔,所以这类似游山玩水的速度赶回金陵时离中秋只差三天。
按照以前“自己”的习惯,苏注拿着路途上买来的稀罕玩意去找从未谋面的哥哥姐姐“叙旧”,接着就可以自行活动了。这可让她开心坏了,本着上辈子那二十一年的经验,哄好哥哥姐姐,简直是小菜一碟。
于是不到一个时辰,苏注就从容的从府里出来,拉着侍女去逛街市了。
这一切对于苏注来说都十分新奇,一路上就没怎么好好看过,所以东看看西瞧瞧,一条不长的街愣是让她逛了好几个时辰。侍女心疼自家小主,见她累了,就带她到附近的茶馆吃着茶点稍作休息。看着茶馆里人山人海,苏注被吓了一跳,古时候茶馆这么红火,没听说呀?包下一个雅间后,侍女将苏注安置好,这才下去打听。
原来今天赶上茶馆,根据规定,参加的人需根据所处题目赋诗一首,最终赢的人,不仅可以一个月内免费在茶馆吃喝,还可以试吃茶馆新做的点心。
这听起来不错么,苏注挑挑眉,这茶馆看起来布置的十分典雅,点心也很好吃。看起来很受大家欢迎,使这么多的人都赶来参加这次赋诗会,一家茶馆能开到这般地步,不简单。
刚从宫里出来的祁王,早就听闻这个茶馆的赋诗会不一般,想要去一看究竟,再加上身边的景琰和林殊几个小孩子闹着要去吃茶点,便不再犹豫,带着一帮小孩浩浩荡荡的去扫荡茶点了。
茶店老板出完题目后,苏注望着楼下纷纷都在吟诗作对,不免有些动心,正在考虑是否也要上去争一争时,就听见一个略显磁性的声音响起。
“这位小姐,楼下都以满座,楼上除了这间其他也是,想问小姐可否共用一个雅间?”
只见说话的人着一身淡雅,却英姿飒爽,华丽的头冠显示着尊贵的身份,还带着四个和自己差不多的孩子,衣着华丽,想来也是祁王和那几个人。反正自己也占不了这么大位置,苏注就痛快的答应了祁王的请求,让他们依次坐下,六人分享一间雅间。
“你是哪家的小姐呀?从前都没有见过你。”等座定后,其中一个圆圆脸的男孩便凑过来问苏注。
“我是苏锦石之女,苏注,之前因为患有大病一直在家静养,所以不认识我是自然的。”乖巧的回答,苏注看了一眼他们,又回问到,“那你们又是谁?”
身旁的侍女慌慌张张的想回答,却被祁王所打断,他笑笑,给景琰林殊递了盘点心,这才正视苏注,笑意盈盈,“那苏小姐觉得我们是谁?”
“除了认得祁王殿下外,剩下的我都不认得…………”苏注有些郁闷,虽然想到和祁王在一起的必定有林殊景琰,但这四个小孩,从来没有见过,这一时还真不认得哪位是哪位。
“我叫言豫津,他叫萧景睿,他叫林殊,还有祁王殿下身旁坐着的是皇子萧景琰,这下子你都认识了吧。”豫津抢着开口,哇啦哇啦说了一大堆,一个人全都介绍完了。说完后豫津看着苏注淡定的神情有些意外,按照以前,还没等介绍完人们都会十分吃惊的行礼的,这个女孩怎么一脸平静?是从来没有听过么?
苏注听完以后先是反应了一会儿豫津说的话,这才不慌不忙的对着豫津说,“虽然我听清楚了,但是你下次说话还是不要这么快,会被口水呛着不说,别人还听不清你在说什么。”
此话一出,除豫津外其他几位都哈哈大笑起来。萧景睿拍着豫津的肩膀,深有感触的点点头,“豫津,其实这话我们早就想和你说了。”
豫津被众人笑的红了脸,噘着嘴自己生闷气去了。这时大家才重新审视眼前这个看似柔弱的苏家小姐,就连一向不喜欢和外人交谈的景琰都多看了她两眼。这看上去倒是文文弱弱的,性格却很活泼,外表很具有欺骗效果嘛。
“那苏小姐,这次到这茶馆来,也是来赋诗的了?”祁王喝着茶,十分礼貌的发问。
“只是在街上走累了过来休息,小女自知功力尚浅,做不出什么好诗,倒是祁王殿下今日到此,想必一定是来赋诗赢得茶点给豫津他们吃的吧。”苏注这一开口,让在旁边的豫津又哼了一声,萧景睿看自家朋友这般闹别扭,拿着点心不住的安慰。
“苏姑娘说对了,本王的确就是过来赋诗吃茶点的,不过我看苏姑娘这谈吐话语,想必所做诗句必定不会差到哪里去,不如也赋诗一试,若是能夺取头彩,也可高兴高兴。”祁王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总是感觉眼前的这个小女孩定会作出绝妙的诗句,便一而再再而三的怂恿苏注前去赋诗。
不是,这祁王干嘛老是和自己一个小孩过不去呢,自己这年龄能做什么诗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