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穆王府得知了蒙挚受到处罚的消息,梅长苏本想去誉王府阻拦誉王进宫为蒙挚求情,可惜还是晚了一步。【】只得吩咐回府。
到了苏宅内院落轿,黎纲一面迎上来搀扶,一面问道:“宗主怎么回来的这么早?誉王还没有来过……”
“我知道,他今天不会来了。”梅长苏匆匆走进室内,边走边解下披风。
苏注窝在炉火旁,热乎乎的感觉有些昏昏欲睡,炉火一直烧得很旺,暖意融融,梅长苏看她打盹,也就没叫醒她,轻手轻脚的在软椅上坐下,黎纲已命人拧来了热毛巾,端来了熬好的参汤。
“今天童路来过了吗?”
“来过了。本来他想等宗主的,可我不知道您会这么早回来,就让他走了……宗主要见他吗?”
“没关系。你通知盟内天机堂,尽快查清卓鼎风近来跟哪些高手来往过,这些高手有谁已经到了京城,另外再通知十三先生,目前留在京城的剑术好手,无论是何门派,都必须严密监察他们的行踪。谢府周边要重点布控,卓鼎风和他的长子卓青遥的所有行动,必须即时报到我这里来。明白吗?”
“属下明白。”黎纲记性甚好,流畅地复述了一遍后,立即起身出去传令。
飞流无声无息地走进房内,手臂上托着一只雪白雪白的信鸽,俊秀的小脸板得紧紧的,来到梅长苏面前把白鸽递给他,随后便朝地毯上一坐,蹭吧蹭吧蹭到苏注跟前,和她窝到一起烤炉火。
“嗯?飞流?”苏注眼睛睁也没睁,察觉到有人凑过来,嘀咕了一声。
“恩,苏姐姐。”
梅长苏见一大一小没一会儿就烤的迷迷糊糊,笑着揉了揉飞流的后颈,从白鸽腿上的信筒里抽出一个纸卷展开来看了,眸中闪过一抹光亮,但只是转瞬之间,又恢复了幽深和宁静,随手将纸卷丢进火盆中烧了。
小白鸽被窜起的火苗惊吓了一下,偏着头“咕咕”叫了两声。
梅长苏用指尖拍着它的小脑袋低声道:“别叫,飞流一看见你们就不高兴,再叫他会拔你的毛哦。”
“没有啦!”飞流一下子抬起了头,小声抗议道。
“可是我们飞流很想拔啊,只是不敢而已,”梅长苏拧了拧他的脸颊,“上次你被关黑屋子,不就是因为藏了蔺晨哥哥一只信鸽吗?”
“不会啦!”飞流气得腮帮子都鼓了起来。
“我知道你以后不会了,”梅长苏笑着夸奖他,“你今天就很乖啊,虽然很不高兴,但还是带它来见我了,没有象上次一样藏起来……”
“很乖?”飞流歪着头问道。
“对,很乖。去给苏哥哥拿张纸,再把最小那枝笔醮点墨过来好不好?”
“好!”飞流跳起身,又给苏注掖好盖着的小毯子,转身很快就拿来了纸笔。
梅长苏悬腕在纸角上写下几个蝇头小字,裁成小条,卷了卷放入信筒中,再重新把白鸽交回给飞流。
“飞流去把它放飞好不好?”
飞流有些不乐意地慢慢移动着身子,但看了看梅长苏微微含笑的脸,还是乖乖地托着白鸽到了院子中,向空中一甩,看它振翅绕了几圈后,向远处飞去了。
当雪白的鸽影越飞越远,渐成黑点后,飞流还仰着头一直在看。
“蔺晨会处理好你交代的事情的。”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苏注清醒过来,淡淡的说着。
“恩,他虽然玩世不恭,但是做事很让人放心,不是么?”
“恩。”苏注移移身子,换了一个更加舒服的姿势,头靠在后面的低矮书架上,舒服的继续眼睛眯眯着,跟只懒惰的小猫咪一样。
黎纲手里拿着张烫金拜帖从外面走进来,看飞流望天的姿势,忍不住一笑:“飞流,在等天上掉仙女下来吗?”
“不是!”飞流闻言有些恼怒。
“好好好,你慢慢等。”
“不是!”大怒。
黎纲笑着闪开飞流拍来的一掌,但一进屋门,神色立即便恭整了起来。
“宗主,苏小姐,言公子来拜。”
梅长苏凝目看了那拜帖一眼,不禁失笑道:“他哪次不是嘻嘻哈哈直接进来,什么时候这么讲究起礼仪来了。怕是有话要说,请进来吧。”
“是。”黎纲退出后没多久,言豫津便快步走了进来,穿着一身崭新的酱红色皮袍,整个人仍然是风流潇洒、神采奕奕的,如果不细看,看不出他神情有什么异样。
“今天穿的真漂亮,豫津,坐,来烤炉火。”苏注张眼瞧了瞧,懒洋洋的打了个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