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碌一天,两边肩膀都磨破了皮,手掌里也起了好几个水泡,涂了药简宁坐下就不太想动弹了。
晚饭是三姐做的,吃了饭舒舒服服泡个热水脚,累积一天的疲乏才略略松泛下来。
“四妹,你来试试看毛衣合不合身。”简明玉收了最后一针,抖抖手上的薄毛衣。
“我的?”就说嘛,之前还奇怪三姐怎么把粗毛线分了股,原来又是巴心她呢。
“嗯,羊毛可柔软了。”粗毛线三股混制,简明玉不嫌麻烦,在家耐心地把粗毛线分作三股变成了细毛线。
简明玉怕四妹生气,小心翼翼补充道:“翻年就暖和了,厚毛衣穿不了几日,我索性分了股,给你织一件,剩下的织两件我换着穿。”
短短几日三姐已然摸索出既不惹她生气又能贴心她的方式,简宁没有拒绝她的好意,一点不给她表现,又该要无措感受不到自己的存在价值了。
“四妹,你穿这毛衣也太好看了,真俊!”
“是吗,”简宁转了一圈,家里没镜子,她也看不见啊。
羊毛没有染色,天然色泽白中显淡黄,应该很衬皮肤。
“四姐,江大哥找你有事。”德利叩了两下门。
“来啦,”正好简宁也有事找他。
把人从山上背回来,除了第一天进了两次他的房间,一次没再踏足过,有什么事都是指使德利,德利也做的很好,基本上她怎么吩咐,他都能做个差不离。
简宁手上捏了布包进屋,德利懂事的退去灶房舀水洗漱。
门扉吱呀一声,空气流动,昏暗的火光摇曳,晃动的光影打出斑驳的阴影,印在男人冷峻锋利的眉眼上。
他面容蕴了些许病气,漆黑的眼眸却依然锐亮锋利。
抬脚跨过门槛,简宁婷婷立在灯下抬眸看他,因失血过多,他唇色略显发白,眼底有一片淡淡的青色,精神稍显怠倦。
江熠华薄薄的唇动了动。
简宁抢先一步开口:“我正想跟你商量,我打算明天拿粮食去别家换几只鸡,几十个鸡蛋。”
“明天村里杀猪,我琢磨着要不买十斤骨头回来给你熬汤补身体,但钱得由你出,你不是承诺付我200斤粮作报酬嘛,我拿了报酬包你一日三餐没问题,但额外的营养费得你自己掏腰包,前些天的鸡蛋是我奶特意送你的,那部分就不算你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