馋酸辣粉了。
“诶,家里你别惦记,有我呢。”德利坐在屋檐下用细麻绳帮他四姐编网兜,稻草编的网兜不经用,在地上磨几回就散架,他笑眯眯道:“一会我编好网兜,把几个大桶洗干净晾晾水。”
红薯碾碎要挑回来出粉,镇上一夜把水倒掉,沉淀在桶里的淀粉捏成小块状,等淀粉坨坨快要干的时候在捏成粉在太阳底下暴晒。
之后用布袋装起来,干透了的淀粉可以保存一年。
简宁笑容温和:“行,辛苦你了。”
谁不喜欢勤快醒事的娃呢。
姐妹两个挑着红薯出门。
黑豆粘简宁粘得紧,踉踉跄跄跟在身后,三四个月的小崽子走路有点打飘,速度却不慢。
两人一狗走到胡同院大门口,就听见一道特别有辨识度的钩子声音:“嫂子,你不清楚内情,大队长是看在简大爷当年帮衬过他爹一回,才出手抑制大伙议论,这件事根本不是空穴来风。”
当初简宁救江熠华下山,一开始确实传出一些难听的流言蜚语,后来大队长上门,大概知晓了江熠华身份,压制住了流言。
大队长出面,比简宁的拳头还好使。
水磨村地界的村民,甭管你是出门开介绍信,地里分配做工,生娃落户,分粮解决矛盾,批地基,划自留地.....方方面面都要仰仗着大队长。
那位嫂子好奇问道:“不是空穴来风那是啥?”
周冬玲发狠胡说八道:“真实情况就是简宁用救命之恩要挟那位同志倒插门,人家是啥人呀,肯定不依啊,传闻有回都闹起来了,闹得可凶了。”
周围听八卦的人问:“闹啥?”
“唉~”周冬玲摇摇头,一副难以启齿的模样:“人家仪表堂堂,身份高贵,哪瞧得上泼辣粗野的村户姑娘,她一看来软的不行,就想霸王硬上弓,坐实了.....”
话讲一半留一半,充满了自行想象的空间。
门外简明玉脸色难看之极,抬脚往院里冲,简宁拦住了她,低声道:“不急。”
第一回听说女人对男人霸王硬上弓,大伙微张着嘴,有人半信半疑道:“不会吧,宁丫头耍起泼来的确厉害,但这方面可从没听说过不检点。”
有人存疑,有人附和,同一个村儿的,大伙还不了解吗,宁丫头凶是凶,就个人作风而言,不曾听闻有啥毛病。
周冬玲笑得意味深长:“你们是没见过那位长啥样,甭说放眼十里八村找不出一个,就是全国上下怕也找不出几个像他那般俊朗的男子。”
美色误人,不一定是女色,有时候男色杀伤力更大。
色字当头,鬼迷了心窍,还真不好说。
观察一周,见有不少人信了,周冬玲扯扯嘴角,唇边勾起一丝凉薄的冷笑。
德利遵照江熠华指示,家里但凡来了外人,就把他那间屋子锁起来,周冬玲上门几次都见不到人,积了一肚子怨气。
见不着人,周冬玲心里火烧火燎的急,意图操纵舆论,迫使江熠华搬出简宁家。
“你们是在议论我吗?”清冷的声音从门外透进来,带着一股寒凉的风。
大伙一扭头,看见简宁的一瞬间,刹那间鸦雀无声。
周冬玲浑身一僵,脸唰地一下就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