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镇外,数百名把守在镇口的黄鞋兵和刚刚从劳工摇身一变成为南粤军所谓的义勇队的前朗生堆穷,虽然看到了往日里遥不可及的陈列嘉措老爷未免仍旧有些腿软,但是却是仍旧强硬的握住了手中的刀枪。
听得了争吵之声,在镇口担任警戒的营官前倭国志愿兵井口清兵卫,现在的南粤军营官秦兵卫从自己的岗亭之中走出来查看一下情形。
所谓的居移气养移体,秦兵卫此时的精神气质已经远非当年的那个挑着担子卖蝈蝈笼子的小贩可以比拟的。身材胖了不少不说,脸上也是泛着营养良好的油光。那个为了六百石大米的抚恤金而铤而走险的小贩,已经在倭国列岛上成为了无数年轻人的偶像。
从一无所有衣食不全变成了****老爷,家中拥有田地数百顷,一家人过得仿佛天神一样的生活,吃的是油和肉,穿得是绸与缎。这样的传奇每日里都在倭国打算通过手中的刀枪来改变自己命运。改善自己的生活状态和社会地位的年轻人当中传颂着。
见到了熟人,陈列嘉措自然是喜出望外,他同这些低贱而又脑袋僵硬的像石头一样的家伙无话可说。
“秦大人!秦大人!”
有人自然好办事。见是陈列嘉措这位乌斯藏与南粤军往来接洽的使者,秦兵卫自然是要大开方便之门。当下便命人将拒马搬开,领着陈列嘉措一行人沿着刚刚修葺过的官道往镇内来。
“秦大人,为何有如此多的黄鞋兵?那些原本应该在筑路工地上干活的低贱朗生为何也披上了甲胄成为了贵军的战士?”
“三殿下要进兵。要打隆吐山,要打春丕河谷,兵马不足,又不好万里迢迢的回南中去调。这些劳工,在工地上待得久了,既听招呼又吃苦耐劳,而且身体强壮,稍加调教便是一个好兵。如何不能成为南粤军的战士?”
二人坐在马上,一路向镇内行来。
口中与秦兵卫闲聊着。陈列嘉措一双眼睛却是不停的向四外仔细观看着。
街头巷尾,不时地有人马驼队经过,沉重的货物压得那些牦牛和骡子行走起来都有些吃力。从几条热闹的街道上,人们欢喜的扛着大包小包的货物从几个临时设立的南中商铺内走出来。
细致棉布,上好的精盐,白砂糖,烈酒,成为了这些人首选。被珍重的抱在怀里,唯恐有失。
“唉!往日最低也得格贵才能享用的细布、精盐如今连根保、达桑甚至大差巴都能享用到了!”
看到这个景象。陈列嘉措心中未免有些不忿。
格贵指的是掌管寺院僧众名册和纪律的喇嘛,俗称铁棒喇嘛,在喇嘛中算是有点权力的了。根保类似于乡长,达桑类似于村长,大差巴指的是稍微有点余粮的平民。大差巴类似于汉地的富农或者小地主,差巴类似于汉地中农。小差巴类似下中农,堆穷类似贫农。
一定要把哲孟雄拿到手!既然李家三殿下要对春丕河谷动手了,那片肥沃湿润的土地,就必须是归日喀则和拉萨所有!哪怕付出再多的朗生堆穷都可以!
“秦将军,殿下缺少人马。为何不与我说?我可以为殿下在前藏与后藏招募至少一万兵马!”
不但打定了主意要在攻取春丕河谷的战事当中为南粤军招募一万兵马,陈列嘉措更是打好了算盘,要无条件的扩大与南粤军的商贸往来。
便是如他同伊拉古克三所说的那样,牦牛要在新发现的肥美草场上好好的养肥自己。
“陈列嘉措大人有此好意,本官在这里自然要代南粤军将士表示感谢了。”秦兵卫同陈列嘉措一路打着哈哈,将陈列嘉措带到了李华宣的行辕门外广场上。
李华宣的行辕是原来土王的宫殿,他兵败逃走之后,这里自然被李华宣老实不客气的据为己有。这座建筑由一组白色的三层石头房子组成,这些楼房围成一座院子,院子中央是一座乌斯藏式的神庙,有着鎏金的铜瓦和双层的屋顶。此时庙宇已经变成了西征军的营务处,不时的有参谋和军需官们进进出出。庙宇前原本树立经幡的位置上,赫然飘动着几面南粤军的帅旗、认旗和军旗。
李华宣居住的房屋式样是仿照那种带有凉廊的建筑,屋顶铺着红毡,门厅和房间里都镶嵌着当地生产的木料,被仆人用沾了清水的抹布擦拭的光可鉴人,极为引人注目。行辕花园里有着园丁精心修剪的草坪、古朴的百合花池和长着紫菀及蜀葵的花坛,几盆哲孟雄当地出产的兰花几乎有半人高,正在廊下盛开,令人赏心悦目。
“我早上起来便听到鸟儿在枝头喳喳叫,便知晓今日一定有贵客到。却不料是你,仲麦巴大人!”
李华宣从自己的签押房内满面堆笑的迎出来,口中全是客套之词。
“本官一路南下,却也是看到了三殿下的文治武功。往日里荒凉得很的榜葛剌,哲孟雄,如今佛祖眼神之下,到处都是稻田。沿着提斯塔河一直到榜噶剌湾的广大土地,无数农人辛勤劳作。提斯塔河上,货船如织,大惠沿岸生灵,这岂不是三殿下的无上功德?”
陈列嘉措这番话,一半是阿谀奉承,一半却也是事实。大批的南中生产的货物从榜葛剌湾进入内河,沿河而上一路向流域各地扩散。带有强制性的推广水稻和黄麻的种植加工技术,确实是让沿途的百姓获益匪浅。
几句客套话讲完,两个家伙开始就共同关心的问题进行亲切友好而又热烈的交谈。
(嗯?这词有点耳熟!自己去翻看一下黑话表吧!)(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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