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角翻了好半天口袋。
他尴尬地自言自语道:“诶?这个引孔雀水母触须出来的饵料不知怎么不见了。是一种叫烟籽螺的螺肉……”
乌丸用尽力气拉着银角的衣角,慢慢站了起来。一巴掌打在了银角的后脑勺上。呲着沾满了血的牙齿,有气无大一力地哼哼道:“你等着,我要打断你的金角。两支!”
“那你得先止血了才能指望。”银角头也不抬,一个劲在包里翻东西。“啊,找到了。只剩最后一瓶了,可得省着点用。”
乌丸一阵心绞痛,银角这人看着挺正常,怎么正经说起话来,那么不正常呢?就让人心里一阵阵灼烧,他才是自己的心火才合理。
银角在乌丸嘴角涂了小指甲那么大一丁点粉末。乌丸也很期待效果,可并没有,他一口血到喉咙口眼看就要吐出来。
银角大叫:“别吐。回头把那些饵料沾湿了。”一指乌丸喉咙,乌丸不能控制地把血咽了下去。银角看一眼乌丸的脸色,干脆也给他下了个消音咒。然后又犹豫着取了饵料,抠抠搜搜给乌丸嘴边涂上了大拇指指甲盖大的地方。
总算血止住了。
乌丸翻身起来,刚一站稳,就双手大力拍击两次,咬牙切齿一个劲念咒,眼睛里都能发出飞镖来了。他把自己变做一只豪猪,浑身的尖刺,团成一个球就高速奔着银角滚过去了。
他非要银角也尝尝被扎满了孔,血流不止的滋味。到时候也闲闲同他说一句:“死不了的,这不还有我么。”
银角哪会坐以待毙,双手不停地摆出繁复的手势,手指灵巧地缠绕、指点。每个动作都留下了灵气的痕迹。短短一个瞬间,他胸前的空气里就布满了灵气的轨迹。
乌丸到他跟前的同时,他双手向上优雅地一挥。整个人腾空而起。长袍宽袖,仪态如神明一般。
乌丸更是生气,“嘿嘿”大喝两声,身上的刺竟然一起如箭矢一般以银角为目标射了出去。
好一场箭雨。
银角悬在空中,施了个风起术。施完,忽然起了个念头,又缓缓在风的中心画上一个双环的符纹,慎重地施了个“无尽之结”的法术。施完法,立刻落地。
周围的灵气发了疯一样被这个符纹吸进去。之后,那个寻常的风起术慢慢凝聚成了一股巨大的风筒,盘旋着盘旋着,把周围的东西都卷了进去。乌丸那些刺被卷进去后,立刻被越来越大的风力折断成几节,没入风壁,瞬间不见了踪影。
银角在地上看得叹为观止。心道:这古籍里找来的远古法术果然精妙,只可惜正常外界的灵气浓度,根本不足以撑起这样程度的法术。估计此生只能在这里面见识一次。
乌丸变回原形,把体型变到最大,跳过来一把抓住银角,破口大骂,“你疯了吗?你是扮神明扮上瘾了!连‘无尽之结’也敢用。你嫌命长,我还年轻呢!”
银角笑眯眯毫不生气回答道:“你怎么基本常识都没有,我是有一千多岁了,可是我们族一般寿命四五千岁,你得换算了来看。我和你差不多。你看你,知道东西都是一知半解的,这个“无尽之结”不会无限扩大的,等周围灵气浓度降低一些就会自动停止的。”
“你可给我拉倒吧,你自己看看。它有停下来的趋势吗?”乌丸决定,要是这次死不了,他马上就要杀了这个蠢蛋小壁虎。